本官身为一军之虞,押运粮草是分内之事,沿途商船百姓,能行个方便,略加照拂,亦是应有之义。”
马鸢邈连连点头,奉承道:
“将军高义!
若我大周官员都如将军这般心系黎庶,体恤商旅,何愁天下不海晏河清,盛世绵长啊!”
这话他说的是实话。
他当初也害怕张永春拿了钱不办事,或者半路给他扔下。
结果没想到,张永春还真的把他们带到了东京城。
而张永春听到他这句话,赶紧开口正色道:
“马东家这话就过了。
当今圣天子在位,励精图治,四海升平,本就是海晏河清之世。
本官不过是恪尽职守,做点分内小事,岂敢贪天之功?
我大周自有无数栋梁之臣,本官还排不上号。”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抬高了朝廷,又显得自己谦逊。
最关键的是,这才叫zz正确啊!
而马鸢邈三人哪敢反驳,立刻顺着话头连声称是:
“是是是,将军说的是!
是我等失言了,圣天子在上,自然海晏河清!
将军您太谦虚了!”
这时,徐辉上前一步,双手捧上一个做工考究的红木盒子,恭敬地递上:
“将军,些许心意,不成敬意,万望笑纳。”
张永春挑了挑眉,示意三斤半去接下来。
毕竟对面从徐辉那一脑袋汗也能看出来这东西不轻,要是让何诗菱接,再给小丫头累出个好歹的。
三斤半走了过去,接过箱子,拿在手中翻开。
哗啦一声,里面是整整齐齐的十根银铤。
大周铸造金银都是取整,官银锭都是二十两,五十两两种。
好家伙,又是五百两银子啊。
张永春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诧异:
“徐老板,这是何意?
那五百两路引银,马东家不是早已结清?
这又是……”
马鸢邈赶紧笑着解释:
“将军容禀,那五百两是‘借道生财’的买路钱,是规矩。
而这盒子里的,是我兄弟三人真心实意感激将军您一路照拂的谢仪!
若非将军您将我等带到这里,我等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多花多少冤枉钱,
您的恩情,比那买路钱重多了!”
而李卿也粗声粗气地补充道:
“是啊将军!您就收下吧!
这是我们哥仨对大周将士,特别是对您这样好官的一点敬意!
便是为了大周军士的名号,您也要收下呀!”
张永春看着三人恳切的眼神,又扫了一眼那盒银子,忽地展颜一笑,透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纨绔劲儿。
具体参考曾小贤的迷之微笑。
“哈哈,既然如此盛情,那本官再推辞,倒显得矫情了。”
说着,他看着这仨人,心里一动。
别说,这个姓马的倒是挺聪明。
要不要收拾过来给自己打苦工呢?
这简直是天生的销冠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