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挑，睫毛纤长，看人时即便不带情绪，也仿佛漾着三分水光，七分多情。
她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掩去眼底复杂的思绪。
她不是不喜欢温欲。
她很喜欢。
当初去温家的时候，她本以为她和顾凛会再次无家可归。
可温欲在那么多人中，一眼就选中了顾凛。
不会说话的顾凛。
小温欲拉着他的手一起去玩。
一开始，她看着顾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到后来目光会一直落在温欲身上。
不会随便生气的他。
会因为别人说温欲的坏话不高兴。
或许那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顾凛，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少爷。”
那时候的顾凛不懂什么是喜欢。
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顾青柔。
“你喜欢和小少爷睡在一起吗？”
顾凛摇头。
顾青柔一愣。
顾凛那时候觉得温欲有点麻烦，缠人。
“那小少爷不要你了， 选别人和他一起睡呢。”
顾凛愣了一下。
顾青柔盯着顾凛的脸，小顾凛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不知道小少爷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突然离开家很久，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开心，瘦了一大圈。”
温欲大概知道顾青柔说的是哪一次。
自己第一次发热期，被大哥带去医院看医生的时候。
也是那个时候。
他和霍秦野一起在隔离室里面，当然那时候，他不知道那个顶级alpha是霍秦野。
他在那边待了很久。
他很想顾凛，想顾凛抱着他睡觉。
自己是omega以后就保护不了顾凛。
也怕顾凛嫌弃自己。
回去之后。
顾凛为了安慰自己。
竟然开口说话了！
这事情他记了好久了。
顾青柔看温欲的样子知道他应该是想起来了
“后来，他从你房间里出来，我正好在走廊碰见他。见他一直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以为他是不小心伤着了，便上前问他怎么了。”
顾青柔的声音很轻。
“他抬起头，那眼神……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个瞬间，“他对我说眼泪。”
“小少爷的眼泪。”
“难受。”
温欲的心猛地一缩。
“小少爷知道吗？”顾青柔看向他，目光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顾凛小时候在许家，经常被欺负，没有人看得起我们，他经常被他那个弟弟用玩具砸脑袋，从楼梯上推下去，被他爸爸用皮带抽……他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一次难受，也没喊过一声疼。”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第一次说难受……是因为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