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舍己为人。
可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抓住霍秦野的手。
“管你是人是妖，我真金白银花出去的，你要是死了我不就亏大了，你是我的人，我的妖，你就得听我的，要是不听话，我还打你！”
霍秦野闻言，竟低低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快消散在呼啸的风里，陆灼并未听见。
“我们不会就这么死了吧~”陆灼有些害怕。
“不会，我不会让公子有事的。”
“你是个什么妖啊？狐妖？狐妖才会长这么好看吧。”
“狐妖打的过蛇吗？打得过的吧！”陆灼嘀咕道。
一阵更加剧烈的天旋地转后，伴随着沉重的撞击感，他们落地了。
陆灼身下有个又硬又软的垫子。
他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剧烈的咳嗽着，第一时间就看向身下的垫子。
是一条庞大而优美的，闪烁着珍珠般光泽鳞片的蛇尾。
那蛇尾自然地盘踞着，为他缓冲了致命的撞击力，不至于他掉下来摔死。
陆灼的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停滞了。
蛇……蛇尾？！
他猜到霍秦野是妖，却万万没想到，他是蛇妖！
白蛇！！！
陆灼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思绪瞬间炸开，一片空白。
他张着嘴，指着那条显眼的白色蛇尾，手指颤抖，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节。
“！！！”
这不就是那个纠缠他、戏弄他、在他手腕留下印记的不要脸的蛇妖？！
那个夜夜入他梦境，对他百般撩拨、强势霸道的蛇妖，和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对他温柔体贴、舍命相护的霍秦野……竟然是同一个？！
自己被耍了个彻底！
他看着手中紧紧攥着的沈子晋给的符咒，看着受伤终于露出部分本相的霍秦野。
一个狠戾的念头猛地窜起，
或许趁他虚弱，能用这符咒轰死他！
为自己报仇，也为除去这个欺骗他、纠缠他的妖物！
杀意一起，陆灼的眼神都变了。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耍过，自己说要给他做蛇羹的时候，和他缠绵的时候，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果然妖怪没一个好东西！
他咬着牙，举起颤抖的手，狠狠朝着霍秦野的额头拍去。
就在符咒即将触及霍秦野皮肤的刹那。
那条安静盘踞在地上的白色蛇尾，尾尖极其轻柔地蹭了蹭陆灼的小腿。
霍秦野苍白的嘴唇微动：“公子……”
陆灼高举着符咒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他死死盯着霍秦野，眼圈瞬间红了。
“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蛇妖！”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从一开始就是你！看着我担惊受怕，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到处找天师，看着我……看着我……”
“你耍我！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
“公子，我没有想吓你，那是我的本相。”霍秦野也有点委屈，他还特意缩小了。
更大的还没有让陆灼见呢。
“公子，对不起，骗了你，是我不对，但是……”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不喜欢身为妖怪的我，所以……我才化作凡人之躯，来到你身边，只是想……能陪着你。”
“骗子！”陆灼尖声打断他，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