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依然客套疏离，萧凛承认他心慌了。</p>
“冰裳，你不愿意的对不对？”他的眼睛有些泛红。</p>
“你告诉我……只要你说不愿意，我便立刻去求父王，哪怕是死，我也会向父王请求让你做我的妻子！”</p>
萧凛忍不住，双手握住了冰裳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他没有用劲，目光却始终紧紧追随着她的脸庞，不敢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他望着她目光坚定，仿佛只要她说，他便会去做。</p>
“只要你说……”</p>
少商见他努力抑制却快要崩溃的情绪，不忍再直白的说伤他的话，便只看着他，久久地，眼神满是歉意，没有回答。</p>
良久，萧凛颓然的闭上眼，有泪悄然滑过脸庞。</p>
“我……懂了，冰……裳。”</p>
他的语气好似喃喃，似乎说出这几个字便已耗费了他所有的勇气。</p>
少商依旧没有说话，却伸手主动抱住了他，埋入他的怀中。</p>
唉，对不起……她在心里默默道歉。</p>
萧凛收紧双臂，紧紧地环抱住她，紧紧地，眼中的泪再也抑制不住，无声淌下。</p>
“对不起，对不起……冰裳，是我没保护好你！”</p>
都怪他！是他的错！他萧凛着实没用，所以上天才惩罚他失去了她！</p>
“殿下已经很好了，谢谢殿下。”</p>
澹台烬透过血鸦的眼看着这一幕，他面无表情，手中的杯子却瞬间被捏碎。</p>
片刻后，萧凛放开少商，冷静了下来。坐在离少商不远的位置。</p>
他还是担心她，所以他问了：“宫宴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你和澹台烬会在一起？</p>
少商暂时撇开了刚刚的情绪，想到了叶夕雾喜欢萧凛的事。</p>
叶夕雾是柱国将军府的嫡女，虽说盛王很可能因为忌惮叶府，不会同意叶夕雾嫁与萧凛。但这毕竟只是猜测，纵使可能性小，叶夕雾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p>
“殿下信我吗？”少商问。</p>
萧凛看着她，毫不迟疑地点头：“当然！”</p>
“是二妹。她在我的酒水中下了药，骗我喝下后将我带去了那个房间……”</p>
“当时的澹台殿下也中了药。”轻声说完，少商敛下了眼帘，眸色晦暗不明。</p>
叶冰裳不在了，没有办法和萧凛在一起，不代表就能让叶夕雾得逞！更何况，叶夕雾从小欺负叶冰裳到大，这次还那么苦心孤诣地算计她，她怎么能让叶夕雾如愿呢？</p>
萧凛一时怔愣住，原来真是叶夕雾！</p>
他有想过这个可能，毕竟平日对冰裳敌意最大的便是她了。只是想到她们好歹是血脉相连的姐妹。到底，他还是低估了她的恶意……</p>
或许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吧！</p>
想到这，萧凛的唇角略带了丝苦意。如果不是他，叶夕雾也不会下如此毒手，她是想断了自己与冰裳的可能。</p>
他的眸中充满了痛苦，看着少商，喉头却仿佛被石头堵住，再发不出声音。</p>
少商见他神色变化，便知他想通了始末。</p>
“殿下为冰裳做了许多事，冰裳都知道，也记在了心里。此生冰裳与殿下无缘，从前种种我已皆忘，如今你面前的是陌生的叶冰裳。愿殿下日后多珍重，勿再挂念了！”</p>
这番话她是为自己，也是为叶冰裳所说。程少商之于萧凛只是陌生人，她希望萧凛能就此放下，别再执著。</p>
萧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痛苦，强作镇定，嗓音暗哑的道：“凛……知晓，多谢叶……小姐。”</p>
待萧凛离开，少商幽幽叹了口气。</p>
方才不知飞去哪儿的小乌鸦又重新飞了回来，靠近少商放在栏上的手，拿脑袋蹭了蹭后看向她。</p>
少商轻轻摸摸他的羽毛，笑了一下：“你这小家伙倒真不怕人！”</p>
嘉卉从六殿下来便一直沉默着，现在人走了她也没有说话，只默默的给小乌鸦的碟子里又添上了新鲜的食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