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饮酒的手一顿，仔细端详凌不疑的神色，问：“查到了谁？打铁铺子许尽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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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的手霎时攥紧，紧盯婉宁：“你果然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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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摆了摆手：“非也，之前盯着董舅爷，顺路查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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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假话，程少商的确知道董舅爷与许尽忠来往甚密，可她也就知道这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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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测出许尽忠有问题，是因为这件事牵扯了军中兵器一事，婉宁才有此猜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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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再度抓紧婉宁手腕，沉声道：“你还知道什么？快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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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力气有些大，手腕感觉到痛，婉宁拧眉：“粗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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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不愿错过一丝线索，不肯松开：“程家女娘，此事牵涉甚大，本将没空与你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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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看出他是真急了，反而不急着让他放手。就着对方拉住自己的动作，更凑近了几分：“我若告诉你，将军用什么来谢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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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脸庞相距不过一指，再近点，鼻子就该碰鼻子了。凌不疑从来没见过这样行事的女娘，但他也不是会退缩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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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不避不闪，直看入婉宁眼底：“女娘想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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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勾唇一笑，蓦地往前一寸，唇瓣擦过凌不疑鼻间，移至他耳畔：“叫我嫋嫋，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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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身体一僵，瞳孔骤缩，哑着嗓子压抑着怒气：“程家女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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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空着的一只手用食指抵住凌不疑的唇，轻声道：“抬头看看最易忽视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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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的报仇，婉宁仔细分析过程少商知道的所有事情。老董氏和葛氏以为不教不养，放任她自生自灭就好，却不知程少商的聪慧，知道的远比她们想的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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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经历世事的婉宁来后，能从中分析到的情况就更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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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喜欢聪明人，线索已经跟凌不疑说了，端看他能不能查下去。至于能查到什么，她现在势力弱，可不能保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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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最易忽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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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咀嚼着这几个字，松开婉宁。婉宁自在地拿起筷子夹起菜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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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看着满是不在意的人，眼眸微闪：“你说的话，本将会去查证。程家女娘，你最好不是说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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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摇了摇头，笑着朝他举杯：“将军忘了刚刚答应我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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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抿唇不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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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亲昵的称呼，他是外男，怎可唤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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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道：“子晟驰骋沙场多年，就是这样领兵打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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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与她眼神对视，一个好整以暇，一个沉默是金。好半晌才道：“……我未允许你呼我子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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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嘴张在我身上，想怎么唤，还不是本……姑娘说了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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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太顺滑，差点连本公主都带了出来。对着凌不疑，婉宁觉得有些找回曾经在公主府里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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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沈郎不识趣，不妨事，她总能找到新的合心意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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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所以你叫不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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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只觉眼前的小娘子太过厚脸皮了些，迟疑道：“嫋……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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