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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看着已经灭了火的高楼，木梁烧得漆黑，分不清这栋楼本来的样貌，一缕缕冒着白烟从被水洇湿的地方升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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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不疑：“回去了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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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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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萋萋自觉不好打扰别人处理家事，萧元漪说派人送她时，她利索的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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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剩下程家人都集中在九骓堂中，菖蒲跪在堂下等候发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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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漪问她是怎么从牙人手中逃出来的，为什么要来刺杀程少商。程姎更是直言她此举打错特错，辜负了她曾经对她的看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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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讥讽：“看重？你若真看重我，就不会一出事便推我出去顶罪，自己当个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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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至于程少商，我沦落至此都是因为她，我杀她不是理所应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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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漪怒喝：“简直荒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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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直言家中有如此奴仆，实在不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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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止和桑舜华看着姒妇下令将菖蒲送往官府，预备秉公处理。程止偏头去瞧两个与此事密切相关的小辈的反应，发现婉宁正面带一丝微笑静静关注着事情发展，而程姎则低着头，看上去有些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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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舜华捏捏程止的手，唤回了他的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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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漪问也没问婉宁的意见，径直做下决定。回房后很长一段时间，莲房都小心翼翼的观察婉宁的情绪。直到伺候婉宁洗漱时才小声问：“女公子，您对菖蒲的处置不满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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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莲房已经能从婉宁看似亲和的笑容下察觉她的一些真实情绪，只是一点点，她不敢妄下定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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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没什么特殊表示，淡淡道：“明日随我去三房的院子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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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婉宁在问过了桑舜华和程止的意见后，从程止的书房里借走了一些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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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书，婉宁跟桑舜华告辞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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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桑舜华才问程止：“嫋嫋借了些什么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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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止在书架旁查看了一番道：“一些诗文、地质奇闻和律法条例......嗯？她借律法书做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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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不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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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借律法书是为了熟悉本朝的刑律。程少商幼时未曾接受教导，对这方面更是没有一点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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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当公主时是掌权者，现在只是一小小侯爷之女，有些事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肆无忌惮了。当然，这仅指明面上。只有知道的更多，她行事才更方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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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完本朝的律法，婉宁的目光不由变得幽深起来。一个刺杀未遂的人，居然连死刑都判不了，只是判个流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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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当今陛下宅心仁厚，非大奸大恶之徒，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子民有所伤亡。婉宁是不信这一套话的，所以现在很不满这些律条规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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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莲房，天凉了，庭院中的花都没有几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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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房一头雾水地看了看外面：“女公子想种花，我去花市上买上些许？只不过现在的温度，花要养在房内才不容易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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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嗯了一声，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写下数行字，待墨迹干透后折叠起来交给莲房：“顺道去这儿买些小玩意儿，姎姎阿姊此次肯定也不好受，这就当做给她的安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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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房应是，道：“女公子这么为人着想，等时日久了，夫人一定会更疼爱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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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小丫头话那么多，还不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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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房笑着退出房：“是，我这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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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房一离开，婉宁脸上的笑瞬间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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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希望等消息出来的时候，萧元漪和程姎不要惊讶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