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仍在外面疯狂肆虐，暴雨倾盆如注，街道上人迹稀少，连车辆也难得一见。</p>
玖姝上身只一件早已湿透的衬衫，下身穿的牛仔短裤也被雨水淋得紧贴肌肤，一双腿又直又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狂风暴雨中。</p>
走了好长一段，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随手抓来的竟是小辛的卫衣外套，手机也没放在口袋里。</p>
可现在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头面对熙蒙，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p>
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即便遮住了容貌，那窈窕纤细的身姿也藏不住夺目的气质。</p>
幸好小辛的卫衣外套非常宽大，帽子一戴，便能掩去她大半张脸。</p>
台风天的街道人迹稀少，偶尔有几个路人，也都行色匆匆，根本无人留意到她。</p>
她把手伸进衣兜摸索，只碰到张硬邦邦的纸：一张面值一百元的澳门币。</p>
站在雨中等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她身边。</p>
“妹妹仔，去边度啊？”司机探过头来问。</p>
她攥着那张微湿的纸币，指尖发颤，声音闷闷的：“昌宁公寓。”</p>
一路上玖姝都心不在焉，只怔怔地望着窗外的雨幕发呆。</p>
直到车子缓缓停稳，司机再次出声提醒：“妹妹仔，呢度落车啊？”</p>
她这才回过神，付钱下车。</p>
眼前是栋爬满青苔的老公寓楼，墙皮掉了好几块，铁栏杆锈得发暗，密密麻麻的窗户里亮着零星的灯，像无数个小格子。</p>
她愣在原地，她只知道熙旺不在家的时候跟傅叔叔住昌宁公寓，却忘了问门牌号。</p>
风卷着雨吹过来，帽子滑下去，露出她发白的脸。</p>
她站在成百上千户的老楼前，刚才的赌气散了大半，只剩满心的茫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