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女人第一个站起来,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浅浅的凹痕:可算能填填肚子了,玩得我都饿了。
宵夜很快上桌,李哥精心准备了六道菜:清蒸东星斑、鲍汁扣辽参、蒜蓉粉丝蒸龙虾、黑松露炒和牛、上汤时蔬,还有一锅冒着热气的鲍鱼鸡丝粥。
大波浪女人和马尾女是今晚唯二的赢家。大波浪女人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夹了块龙虾肉,鲜红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格外扎眼:哎呀,赢了钱吃东西就是香!她边说边给马尾女也夹了一筷子,妹妹多吃点,今晚就咱姐俩运气好。
马尾女微微一笑,优雅地用汤匙搅动着鸡丝粥:运气而已。她小口啜饮着粥,手腕上的手镯在舀粥时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其他几个老板虽然输钱,但胃口都不错。秃顶男连喝了两碗粥,对李哥竖起大拇指:这粥熬得地道。穿阿玛尼的男人则专攻和牛,筷子就没停过。
黄金城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剥着虾壳:各位老板吃好喝好,改天再聚。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瞟着大波浪女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宵夜过后,众人陆续告辞。黄金城擦了擦手,特意对堂哥嘱咐道:豪杰,你送一下田小姐。他口中的田小姐正是那位扎着干练马尾的女人。
堂哥张豪杰立即起身,田小姐,车就在门口。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粗壮的手臂肌肉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田小姐微微颔首,拿起椅背上的米色风衣。她临走前看了眼记账单,对贵利强说:明天我让助理来结账。声音不疾不徐。
送走所有客人后,李哥和张姐在餐厅忙着收拾碗筷。我、贵利强、黄金城和阿虎四人回到里间的赌桌旁。
贵利强翻开账本,:今晚共开53把,抽水82600元。他的钢笔在纸上点了点。
黄金城靠在沙发上,雪茄的烟雾在头顶缭绕:把阿辰的两成分给他。他弹了弹烟灰,剩下的我们再算。
我连忙摆手:城哥,您今晚输二十多万,我这份钱您先拿着
哈!黄金城突然笑出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还没看出来?我是故意输给那娘们的!他压低声音,她是莞城治安一哥的姘头,只要她每月来玩一次,咱们的局就能安安稳稳开下去。
我猛地瞪大眼睛,手里的茶杯差点打翻。阿虎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冷笑。贵利强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黄金城:学着点,这叫花钱买平安。他起身整理西装,露出的腕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接过贵利强递来的那沓钞票,16500元,厚厚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在掌心沉甸甸的。让我有种不真实感,短短五个小时,就赚了士多店半个月的收入?
黄金城临走时重重拍了拍我的后背,他手上的劳力士在灯光下晃得我眼花。今晚就是试试水,他吐着烟圈说,以后大场面多着呢,你小子慢慢学。
城哥...我声音都有些抖,你这让我以后怎么报答你啊?
黄金城已经走到门口,闻言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只丢下一句:好好干。他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贵利强和阿虎像两道影子般跟在他身后。卷闸门拉起又落下。
我呆立在空荡的棋牌室里,手里还攥着那沓钱。张姐拖地的声音传来,我才猛地回过神来,赶紧把钱塞进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