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箫萍晃了晃酒杯,突然转头冲我一笑:发什么呆?她身上的香水味混着酒香,在空气里缓缓晕开。
我干笑两声,喉咙有些发紧:萍姐真不拿我当外人啊。
吹箫萍突然笑出声,红指甲在我手背上轻轻一刮:你个小鬼头,色眯眯的样子真好玩。
保姆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椒盐濑尿虾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她放下几碟小菜,低声道:方小姐,我先回屋了,有需要再叫我。说完便匆匆走向佣人房。
萍姐原来你姓方呀?我以为…
她翻了个白眼:不然嘞?你该不会以为我姓箫吧?酒杯重重一放,小混蛋!
没有啊萍姐,我赶紧给她添酒,我只知道你叫萍姐。
她突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耳根:我叫方萍,记住了。手指戳着我胸口。
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外号,都是那死老头跟香港佬吹牛害的。丝绸睡裙随着她激动的动作滑下肩头,那死老头害得老娘平白无故被人造了多少黄谣!
水晶吊灯在她眼里投下细碎的光,我这才发现她睫毛有点湿。
她盯着我的眼睛,红唇轻启:你老实说,外面的人是不是都叫我吹箫萍?
我筷子一顿,虾肉掉回盘里:没有啦
少糊弄我,我什么都知道。
我把筷子一放,声音突然提高:萍姐,以后我要是听到谁要是敢这么叫你,我把他嘴给撕烂!
方萍愣住了。水晶灯的光在她瞳孔里晃了晃,突然噗嗤笑出声。她身子一歪,带着香水味的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发丝挠得我脖子发痒。
方萍靠在我肩膀上,手指轻轻晃着酒杯,偶尔跟我碰一下杯。她慢慢讲起自己的故事,声音轻轻的。
我是鄂北人,高中毕业考上了华南大学。她抿了一口酒,那时候我可是我们县里的高材生。
我静静地听着。
毕业后在鹏城一家外贸公司做会计,本来日子过得挺好的。后来公司老板跟现在这个老头有生意往来,那老头第一次见到我,眼睛就挪不开了。
她仰头喝干杯里的酒,我赶紧给她添上。
他年纪都能当我爸了,外面还养着不知道多少女人,我当然看不上。可后来公司出事,老板因为诈骗进去了,我这个会计也被牵连。
是他帮我找关系,还替我交了天价罚金。方萍的声音低了下去,后来...我就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