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块就把你姐卖了?
年轻人低下头。
我心里五味杂陈——当年李娜回家,我给了她三万,没想到她家人为两万就把她嫁到北方。
我指着崭新的二层小楼:这房子也是你姐的钱盖的吧?
年轻人头垂得更低了。
李娜现在的地址给我。
只知道嫁到东山省绿岛市了,具体地址不清楚。我们没去过,她偶尔打电话汇钱回来。
当时带人来的医生姓什么?
姓谢。
他说完我转身就走。年轻人在后面喊:大哥,钱
我把钞票摔他脸上:一家子废物!
头也不回地出门,钞票散落一地。夜风吹过江面,带着湿寒。柳山虎和老陈默默跟上,我们发动摩托车驶离。
回到镇上,我数出一千块给老陈:陈哥谢了。镇卫生院在哪儿?
老陈指指镇东头:沿大路走,路口有标志。不过这时医生应该下班了。
我点点头:我们就去看看位置。
卫生院的白墙在夜色中显得冷清,大门紧闭。
我下车走到门房,透过铁门看见有个老头在看电视。敲敲门喊:大爷。
老头慢悠悠过来:看病明儿再来,下班了。
我掏出一百块钱晃了晃:急事找谢医生,他住这儿吗?
老头接过钱,指指三楼:就住这儿,楼梯口第二间。
我说:行,谢了。
我和柳山虎沿昏暗的楼梯上三楼。走廊弥漫消毒水味,老日光灯滋滋作响。
我敲响谢医生的门,她开门疑惑地问:你们是?
谢医生,打听个事。三年前您是不是带了个外地人去清和村提亲?
谢医生眼神闪烁没回答。我掏出一沓钞票,她这才点头。我递过钱:那人什么来路?住址在哪儿?
谢医生说:只知道叫段平,都成市人,在东山省做生意,其他不清楚。
有他手机号吗?
谢医生摇头:不过有他扣扣好友,可以找号码。
我点头。她回屋开电脑,不久拿了张纸出来,上面写了个号码。拿到号码后,我和柳山虎离开卫生院。
上车后我对柳山虎说:走吧老柳,先回雾都。
柳山虎点头发动车子。夜色中,车驶出长滩镇,沿山路往回开。山风从车窗钻进,带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