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之国都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作为夹在几大国之间的缓冲国,其都城反而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华,尤其是夜晚的娱乐区,更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一家装修颇为气派的赌场内,烟雾缭绕,人声鼎沸。
在最大的一张赌桌旁,围满了看客,人群中不时爆发出惊叹或惋惜的声音。
“开!开!开!”
“大!大!大!”
“小!小!来个小!!”
“哈哈哈!通吃!”
“哎!又输了!”
最大的赌场“金满屋”内,人声鼎沸,烟雾缭绕。
骰子碰撞的清脆声、筹码推倒的哗啦声、赌徒们狂喜的欢呼或绝望的咒骂交织成一片欲望的交响乐。
在最为热闹的一张赌桌前,围拢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中心是一位金发及腰、身材傲人的成熟女忍者。
她穿着茶绿色的褂衣,胸前波涛汹涌,背后则是一个“赌”字,此刻她正双手按在赌桌上,杏眼圆睁,死死盯着庄家手中上下翻飞的骰盅。
正是三忍之一的纲手。
然而,她此刻的脸色却不太好看,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
“开!四五六,十五点大!”
荷官揭开骰盅,高声宣布。
纲手懊恼地一拍桌子,震得仅剩的几枚筹码都跳了起来。
“又输了!”她不满地嘟囔着。
静音抱着粉白色的小猪豚豚,费力地挤过亢奋的人群,来到纲手身边,低声道:“纲手大人……”
“别吵!静音,感觉来了!这把一定是‘大’!”纲手头也不回,随手将面前一大摞筹码全都推到了“大”的区域。
那筹码的价值让周围的赌徒都倒吸一口凉气。
庄家面无表情地停下动作,骰盅重重落在桌上。
“买定离手——”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小小的骰盅上。纲手屏住了呼吸。
盅盖揭开。
“一、二、三,六点小!”
死一般的寂静在纲手周围蔓延,随即被其他赌徒的叹息或幸灾乐祸打破。
纲手僵在原地,看着庄家面无表情地将她那堆价值不菲的筹码全部扫走。
“怎么可能……明明感觉那么准……”她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静音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拉了拉纲手的衣袖:“纲手大人,我们已经……又欠了很多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赌场的坊主,一个穿着丝绸长衫、满脸精明的中年男人,立刻带着谦卑却的笑容凑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个捧着账本的伙计。
“纲手大人,您看……”坊主搓着手,示意伙计将账本递上:“这是您今晚的……嗯,账目。请您过目。”
纲手瞥了一眼那长长的数字,确定数额后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她接过笔,龙飞凤舞地在欠款人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写的不是巨额欠条,而是无关紧要的便签。
“数目没错吧?我可以走了吧?”她将笔丢回给伙计,语气带着一丝不耐。
“没错没错!绝对没错!”坊主连连鞠躬,脸上笑开了花:“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他亲自将纲手和静音恭送出了赌场大门。
看着两人消失在夜市的人流中,坊主身后一个满脸横肉、武士打扮的打手头目忍不住低声抱怨:“坊主,这女人欠了这么多,您怎么还对她这么客气?要不我们……”
“闭嘴!”坊主猛地回头,厉声呵斥:“你想死别拉着我们!你知道她是谁吗?那是木叶的忍者!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忍者!不是你们这些只会耍几下刀子的武士能比的!”
他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畏惧,随即又露出贪婪的神色,“而且,她可是传说中的‘大肥羊’!她欠下的债,到时候自然有木叶村这个冤大头来还!你懂什么!”
打手头目缩了缩脖子,听到“木叶村”和“忍者”,只能悻悻地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言。
……
离开赌场那令人窒息的喧嚣,晚风一吹,纲手似乎才从那种赌徒的狂热中稍稍清醒。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棕红色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微微蹙眉,却又感到一丝畅快。
“静音,今天怎么特意来找我?”她一边走着,一边晃着酒葫芦,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小吃摊和杂货铺。
“往常你不是都等到我输到天亮自己回去吗?”她的赌运有目共睹,通常天亮时分,她就会输光所有,然后意兴阑珊地回住处。
至于欠下的钱,她从不担心对方敲诈勒索,毕竟忍者可不是什么善茬,对方要是乱来,那木叶的暗部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静音抱着豚豚,快步跟上纲手的步伐,语气带着担忧:“是自来也大人来了,他带来了一些村子的消息。”
“自来也?”纲手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那个家伙,不是满世界追着他的“素材”和预言之子跑吗?
怎么有空来找她?
很快,她们回到了下榻的那间颇为清静的旅店。
旅店门口挂着灯笼,光线昏黄。
而就在旅店隔壁那家装饰得花枝招展、传出阵阵丝竹与娇笑声的花月场所门前,一个熟悉的白发身影正被几名衣着艳丽的艺妓围着。
自来也穿着红色的褂衣,脚踏木屐,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逗得那些艺妓们掩嘴娇笑,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