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啊!”
“打雷了!下雨了!”
“祖宗啊,那是什么?”
“快看,快看,乾元是受天谴了吗?”
……
乌云密布,大地震动,雷电轰鸣,劲风呼啸。
层云之中隐隐可见一蛇形巨兽在云海之中翻腾。
好一副末日灾祸之景。
不单单是乾元的士兵们看到了这幅景象。
同样的,远处北烈军驻扎地巡逻的士兵们也见到了此景。
不过,他们并不知晓的是,引发这大乱的罪魁祸首,却是他们年轻神秘的领军大元帅。
而现在,他们的大元帅正在面临危局。
“不知阁下来自何方,与季某可有仇怨,缘何阻我?”
植物藤蔓组成的屏障将季宇霆好好的守护在其中。
他手执两支短棒,死死的盯着穹顶遨游天际的青蛟,不住朗声问道。
他需要从对方身上窥探信息。
窥探到对方的名讳、背景和跟脚。
这场仗到底是不是一定要打的,能否通过利益交换化干戈为玉帛,甚至将之引为我用。
若真是化不开的矛盾,那么他也希望能找到一些对方的信息、属性和法术,以针对迎敌,以免牵扯更多。
“家师乃是普灵山青罡居士。”
师父只是派他下山,并没有逐他出山门。
必要的情况下,他是可以自报家门的。
修者之间若是不死斗或者碾压式的对决的话,是可以彼此报出家门来,仰仗背景势力进行牵扯。
毕竟命就只有一条,不出底牌法宝和神通,没人知道对手是不是稳赢自己。
兴许我的老师你惹不起呢?你的背景我也惹不起?
我们不一定非要打架来两败俱伤。
咱们进行一定的利益配平,把这件事情抹过去,化干戈为玉帛。
你好我好大家好。
江湖从来都不是打打杀杀。
这一点放在多高的维度都适用。
眼下这奇诡大妖突然出现,完全超出了季宇霆的预计。
他不知道这青蛟是明辰留下来的后手,或者是雇佣制,或者是周围的妖怪被他打扰了出来守护领地……
他的目的只是摧毁敌军,他不想惹多余的麻烦。
跟龙怜打一架,对他而言是没有任何收益的。
龙怜:?
普灵山?青罡居士?
那都是什么东西?
我一个两千年的宅蛇,你跟我说这个?
我管你是什么!
敢动手就来做过一场!
宅了千年的龙怜出门就被明辰拐走了,继续呵护纯真的小心灵,也没那么多修者的规矩和弯弯绕的心思。
她的想法就很简单。
明辰留她在这里应对敌军可能出现的神通法术。
现在对方出手了,那么她也会出手来干掉对方。
唧唧歪歪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她一点跟季宇霆沟通的想法都没有,当即便是张开大口来,吹出一口寒气,磅礴的法力喷涌而出。
下一瞬,寒风凛冽,整个立埠关似乎都冰冷了几分。
季宇霆眼仁一缩,身形腾挪,骤然消失在原地。
“咔咔咔~”
伴随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地面上被忽略的雨水竟化作了巨大的寒冰冰凌拔地而起,将刚刚季宇霆创造出来的藤蔓屏障彻底破坏。
以此为中心,朝着周遭迅速蔓延。
眨眼之间,泥泞的土地便是成了一片寒霜冰凌之地。
季宇霆再晚一点点,便是会被那冰凌刺穿。
季宇霆是百年一遇的奇才,被高人看重,自是学得了些神法。
身影腾挪,一边抵挡着天空中落下的雨水,一边闪躲遍地生出的冰凌,倒是也并没有受到伤害。
他眼光一闪,抓住一个空荡,一支短棒立于胸前,手中掐法诀,低喝一声:“定风决。”
下一瞬,狂暴的罡风组成一道半圆形的屏障,将冰凌和雨水悉数隔绝在外。
“御风。”
紧接着他又掐印施法,身形无风自动,凭空而立,直直的朝着乌云之中翻腾的龙怜冲去。
两支乌木短棒直指龙怜那硕大的头颅,冷声道:“阁下无礼,莫怪季某不讲情面了!”
这大蛇如此不讲道理,既然如此那便做过一场。
若是牵扯涉及更高能量的背景对抗,他也是有理的。
自始至终,龙怜都不曾与他对话。
眼见着对方一飞冲天,龙怜眼光一闪,口中蓄起一颗水球来,猛地朝着季宇霆甩了过去。
水珠在离开龙怜之后,迅速变换形状,在寒气之中结成冰凌,化作一支冰铸长矛朝着季宇霆当头射来。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
季宇霆也来不及躲闪,又掐印施法。
“轰轰轰!”
乌云密布之中,雷电轰鸣,精准地击中了冰凌,煌煌雷电之威可将一切都粉碎。
震为雷,巽为风皆属木,季宇霆天生木灵之心,风雷之体,乃是万中无一的奇才,雷霆和罡风像是听话的孩子一般,在他的手中施为。
只是下一瞬,他瞪圆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向自己的胸膛看去。
不知何时,一柄诡异的利剑就插在他的胸口,穿胸而过。
剑非铁铸,而是无数枯萎破烂的叶子,没有剑刃,破破烂烂,似乎一捏即毁。
枯荣剑。
龙怜两千年死宅了,自己生灵,没什么背景,家里也没个法宝。
打架纯靠道行法力压人,法术也都是些自己琢磨的半吊子。
也就是明辰引她遇上了老树,后续才有了些不同。
这枯荣剑,便是当初老树送给她的见面礼。
穷兮兮的宅蛇也终于是有了件像样的法器。
刚刚藏剑于冰水之中,雷霆落下,冰凌摧毁,水流蒸发,但是这剑却全然没有受到半点妨害,亦不被风雷所阻,不曾受到半点阻碍穿破了罡风构成的屏障,精准击中了季宇霆。
能赢便可。
打架从来都不是循序渐进的,若是用底牌一击必杀,自是无需那么多繁杂的弯弯绕。
龙怜的战斗风格也跟明辰学习到了很多。
藏,偷袭无不可。
只要能赢,能杀敌,就都行。
快到不可思议的枯叶剑穿透了胸膛。
季宇霆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