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国文有些不甘心,没说话,看向了后面的张主任。
张主任爬了一上午山,累得龇牙咧嘴,秃头上都布满了汗珠,见蒋国文望着他,便喘着粗气道:“小同志,还……还有别的办法弄到野兔不?”
“办法当然是有的。”
陈旸也不好拂了蒋国文的兴致,毕竟提前答应了张主任,今天要让蒋国文有所收获。
“打野兔最好的办法是弄陷阱。”
说着,陈旸看了看四周,周围的林子内,有不少灌木,灌木间长了不少“藤儿苓”。
这种藤枝又硬又有韧性,晒干了可以编制藤框,湿的也能编成临时的绳子,如果搭配点树枝,还能做个简易的兔子套陷阱。
这种陷阱虽然比不上狐狸套,但总比在泥泞的山地里,追逐一只野兔来得靠谱。
陈旸抽出古苗刀,走入林子开始砍伐藤儿苓,张主任也跑过来搭手。
蒋国文皱着眉,抱着他的那把大八粒站在一旁,没有帮忙的打算。
这样也好。
在陈旸看来,虽然不知道蒋国文平时坐办公室是什么德行,但在这山上,蒋国文就是个纯粹的愣头愣脑之人,以为一把猎枪就能天下无敌。
他不添乱,就已经是万事大吉。
“小同志啊,这藤条挺结实的啊,你看够了吗?”
在张主任的帮忙下,两人很快弄了一大捧藤儿苓。
“差不多够了。”
陈旸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去砍点细树枝。
蒋国文起初还能耐心等着,但一看做个陷阱这么麻烦,就问道:“陈旸同志,弄完了这些枝条,还要怎么做?”
“还要把藤儿苓和树枝绑在一起,做个简易的箩筐,倒扣在地上,箩筐的两边不能封死,得弄个像门闩一样的机关——”
“等下!”
蒋国文打断陈旸的话,迫不及待问道:“那得弄到什么时候?”
“小半个小时吧,我做陷阱的速度很快,放心,蒋主任,不会让你久等的。”
陈旸客气地回复了一句。
蒋国文微微眯了眯眼,又问道:“那这个陷阱多久能抓到野兔?”
听听,这问得叫什么话?
陈旸心说你问我,不如问兔子什么时候愿意上当。
“蒋主任,这可说不准,运气好,一会儿就又野兔上钩;运气不好……恐怕一天也不见一根兔毛。”
“那怎么能行?”
蒋国文不乐意了,举了举手里的大八粒,说道:“为了一只兔子这么费事不划算,咱们手里有家伙,直接硬碰硬,让山里的野物也见识见识社会主义的子弹!”
说完,蒋国文咔嚓拉了下枪栓,动作和神态都十分激昂。
陈旸见状没说话。
张主任想说两句,蒋国文已经转过身,面朝着山上的方向。
看样子,他已经准备要行动了。
张主任只好苦笑一声,转头冲陈旸摇了摇头。
显然,就连张主任也觉得蒋国文的想法很天真,但张主任只是轻轻推了推陈旸的胳膊,给了一个眼神。
陈旸读懂了张主任的意思,只能无奈笑了笑,扔掉弄来的一大堆藤儿苓,跟着张主任一起,朝着蒋国文走去。
蒋国文心心念念着开上一枪,觉得陈旸耽搁了时间,所以这次由他打头,三人继续往山上走。
但蒋国文走得很急,好几次差点滑倒。
陈旸隐约预感,蒋国文等会儿多半要出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