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朝啊,咱们十里八村出了你这么一位热心肠,是我们大伙儿的福气……诶唷,要不是你呀,咱们鸡头村就没水用了。”
“嗐,你客气了。”
陈援朝跟鸡头村的村长似乎很熟,连连摆手,把陈旸拉来,把功劳安在了陈旸身上。
此刻。
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牛家湾和鸡头村的村民。
牛家湾的村民,知道陈旸以前的品性,再看现在的陈旸,只觉得惊奇。
有人忽然意识到。
陈旸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喝酒打牌了。
有人还想起了陈旸上山打狼的事。
具体的经过,他们自然不知晓,都是陈卫国和几个民兵传出来的。
曾经牛家湾的那个游手好闲的混子,似乎突然消失了。
有人笑呵呵走过来打招呼,对陈援朝笑,也对陈旸笑,似乎高兴陈旸的改变。
也有人一声不吭,打了水就往牛家湾赶的。
更有一些人,看陈旸的眼神,带着令人捉摸的意味。
井水通了。
众人更沉寂于有水的欢愉中。
总之,那种浪子回头,引人叫好的热闹场面,并没有出现。
老爹陈援朝也察觉到了这点。
他没说什么,也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去井边打了两桶水,用扁担挑着,转身就走。
陈旸赶紧跑过去,替老爹接过了扁担。
刘淑芳则牵着林安鱼,跟在丈夫和儿子后面。
下井的事,就像没有发生一样。
一家人,似乎更惦记着回家。
回家的路上,聊天的话题,也集中在了陈旸要给家里修新房子的事上。
老妈刘淑芳听到儿子有这种志向。
她也不管能不能实现,第一个竖起了大拇指。
老爹陈援朝,则琢磨起来,陈旸从哪里弄一笔钱来修房子。
陈旸故意卖了关子,一路哼着歌,不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这一路上,他时不时会故意停下来,借着“擦汗”的功夫,偷偷瞄一眼身后的林安鱼。
令陈旸心花怒放的,是每一次回头,都能和林安鱼有目光接触。
有时长,有时短。
那一刹那,像田坎间的微风,拂得陈旸心田酥痒。
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救赎,已经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一家人都没吃午饭,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陈旸将两桶水倒入水缸,怕水不够用,准备吃完饭,再跑两趟鸡头村,多打些水回来。
但刘淑芳认为陈旸今天辛苦了,说道:“两桶水已经够吃了,明天再去打水,地里用河水就行了。”
“行,那我们先吃饭。”
陈旸放下水桶。
陈援朝走进堂屋时,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碗汤,想起是今早陈旸带回来的,于是问陈旸:“这是什么?”
“这是好东西!”
陈旸嘻嘻一笑,走来端起那碗肉珍珠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