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鱼既怕手上香味太浓,会暴露出什么。
又怕香味散不出去。
她反反复复嗅着自己双手,只觉得那香味忽浓忽淡,这下,她刚刚舒展的心情,又变得起伏不定。
思来想去,林安鱼又挤了一丁点雪花膏涂抹在手背上。
然后才小心翼翼将雪花膏的袋口折叠好,用夹子夹封住,轻轻放回抽屉中。
本以为可以出去了。
可林安鱼忽然又觉得,自己身上穿的对襟花褂子和补丁长裤不太好看。
打开柜子,看着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却没有一件满意的。
她忽然想到,那件鹅黄色的布拉吉长裙在阿姨那里。
前些日子,刘淑芳偶尔会问林安鱼,要不要试一试那件布拉吉长裙,林安鱼后悔当时没有答应。
她踟蹰于柜子前,最终悻悻地关上了柜门。
门外的陈旸,满心欢喜等了林安鱼半天,也不见林安鱼有所回应。
陈旸也不好催促,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一脸懵的回到堂屋。
“安鱼呢?”
老妈刘淑芳随口问了一句。
陈旸不知道怎么回答,喉咙滚动间,闷声“嗯”了一下,走到桌子前坐下。
“嘁,你们父子俩真是一个德行,在女人面前屁都放不出一个!”
“妈,你冤枉我了。”
陈旸抗议了一声。
“老伴儿,你骂这臭小子也就算了,怎么把我也牵扯进来了?”
陈援朝也觉得憋屈。
刘淑芳没回答,只嫌弃地看了眼父子俩,然后起身走到林安鱼房门前,轻轻敲门道:“安鱼,快出来吃饭了,再不出来的话,饭该冷了。”
“来了!”
屋子内,响起林安鱼局促的回应。
刘淑芳见状,得意地转身,回到饭桌前,对陈旸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对安鱼要多耐心,多包容。”
“妈,我……算了,我知道了。”
陈旸懒得不争辩了。
片刻后,林安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撵着小碎步,朝着饭桌走来,双手捏着衣角,姿态显得腼腆。
陈援朝见林安鱼如此,于是关切问道:“安鱼,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安鱼错愕了一下,双颊瞬间腾起一抹红晕。
刘淑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陈援朝,恼道:“你哪只眼睛瞧见安鱼不舒服的?吃你的饭,别说话!”
“好,我吃饭。”
陈援朝赶紧低下头。
林安鱼这才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走到饭桌前坐下,双手不经意地搭在桌沿上,偷偷瞄了眼陈旸。
陈旸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咦”了一声,说道:“好香啊!”
“安鱼,是你手上的香味吧?”
刘淑芳注意到了林安鱼的双手。
“嗯……”
林安鱼轻轻点头。
她心中升起一丝甜意,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轻声道:“姐姐带回来一些雪花膏,我刚刚擦了一些。”
刘淑芳盯着林安鱼的双手,笑问道:“我不懂你擦的什么,但这东西味道好香,以前怎么没见你擦过呢。”
“我以前……忘了。”
说完,林安鱼的心跳扑扑加速跳动起来。
她又偷瞄了一眼对面,期待对面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