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旸满口答应,只期待老妈能清净一会儿。
但当妈的绝对清净不了。
在刘淑芳看来,这是陈旸第一次出远门。
不管陈旸在外干什么,她都势必要操心一番,因此饭后,她就跑到陈旸的房间,帮着陈旸收拾衣服。
林安鱼则去了厨房,准备蒸一些馒头,让陈旸带在路上吃。
都说分别时,最能体现人情长短。
那个年代,出一趟院门不容易。
陈旸历经两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家人们对自己的慎重。
就连一向事不关己的老爹,也在送完帮工们后,来到陈旸面前,叮嘱陈旸,在外面要看管好自己的财物,小心和人搭话,别惹事也别怕事。
这趟远门,出得值当啊!
陈旸心头暖暖的,待在院子里,一直到晚上,都在回味着父母和林安鱼的关心。
“咚咚咚!”
这时,院子里敲门声响起。
正和老爹坐在台阶上的陈旸,起身朝院门走去。
“谁啊?”
“我,陈卫国。”
原来是去买票的陈卫国回来了。
陈旸打开了门,看着站在夜色下,风尘仆仆的陈卫国。
“陈队长,辛苦你了,票买到了吗?”
“买是买到了……”
陈卫国点了点头,只是表情有些无奈。
陈旸正要张口询问,背后却响起了老爹的声音。
老爹得知是陈卫国和陈旸一同出远门,放心了许多,要请陈卫国进来坐一会儿。
但陈卫国摆了摆手,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老班长,不好意思,恐怕没时间和你聊天了,我买的票,是……明天早上的。”
“明天早上?”
陈援朝愣了一下,看到陈卫国背着的军挎,随后反应过来,说道:“意思你们现在就要走?”
“是啊。”
陈卫国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时间很紧迫。
明天去滇北的车次,也就只有早上一班,所以陈卫国买的票也比较急。
这就是陈卫国欲言又止的原因。
毕竟要赶上明早的火车,他和陈旸现在就要出发。
陈援朝倒是能理解,说道:“出门都是人等车,人家火车什么时候走,我们说了不算,既然这样的话,陈旸,你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好勒!”
陈旸也不会废话。
林安鱼蒸的馒头等不了,只能背上老妈装的衣服,跟着陈卫国,连夜出了门。
因为坐的是火车,两人也没办法带刀带枪的。
陈卫国掏出自己的手电筒,在前面照亮,陈旸紧跟在后面,踩着夜色,朝县城方向行进。
也多亏了两人年轻力壮,熬夜赶路,走了几十里地。
等到天亮时,终于赶到了县城。
“远安县火车站,陈老二,咱们到了。”
远安县,是滨阳下辖的一个县,在民国时期就通了火车。
县里的火车站都是民国时期的产物。
只不过建国后,装修风格大改,门楣上用水泥砌了一个大红五角星,门框和窗口也刷了统一的深蓝色油漆。
远远看过去,火车站人潮涌动,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