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的回答让武圣有些意外，却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在那个时候自己就暴露了下来，那几乎就是她化身之后没多久的事情。
“原来是在那个时候吗？我还以为……”
初话语到了一半停了下来，后半句话并未说下去，却让林阳心头一紧。
他确定初便是武神化身，自然不只是因为那一句话。
那的确是林阳疑心的起点，但真正让他确定这件事情，还是重瞳。
在产生怀疑之后，林阳曾用重瞳看过初的状态，明显与普通天魔一族有异，那种差别是生命构成本身的差异，唯有能够洞悉一切本质的重瞳能够帮林阳做到这件事情，也让他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而武圣的这番话，是看出了这件事情？
要知道即便是药圣师父也是在自己踏上修炼之前，才注意到了自己这份天赋。
而在修炼之后，看穿他拥有重瞳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人。
洛红鱼。
然而未等林阳细想，域外天魔的冲击再度朝林阳撞来。
在得到毁灭武道之力的强化之后，这域外天魔的攻势明显变得更加凶猛狂暴，林阳应对起来也更加吃力，一时且战且退。
直到感觉已不能继续拖下去，林阳在展开万化火域、唤出无数火焰分身的同时，全力一剑狠狠将眼前天魔逼退数步。
“武圣前辈，你还不出手吗？”
然而已经被点破身份的武圣，却依旧立于原地，平静的说道。
“我为何要出手？”
“啊？”
武圣的反应让林阳有些诧异，他逼迫寂灭尊者现身，然后诱使他出手，就是为了让武圣出手。
在他看来，像武圣这样的强者，是绝对不允许其他人在地盘上乱了规矩的。
寂灭尊者刚才的话更是提及了，碍于武圣的存在，才一直藏于暗处。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被林阳点破身份的武圣，却压根没有想要管眼前之事的样子。
“前辈！您没搞错什么吧？这家伙可是在你的地盘做这种事情啊！甚至……甚至那些人的魔堕，都是这家伙一手操控的！”
“你胡说！那是他们的本性，与本尊压根就没有任何关系！”
借用金光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的寂灭尊者立刻否认道，他明白唯独这件事情武圣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知道，不过操纵一词用得过分了，即便是对你动手，他也只是为这群天魔提供了你所在的坐标而已。”
武圣平静的开口道，林阳所说的一切，显然他不仅知道，而且远比林阳知道的更多。
这一刻林阳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眉道：“你丝毫不介意这些事情？”
“林阳对吧？你的确比我想的更加出色，身上也有一些我在意的事情。不过你似乎弄错了什么，我存在此间的唯一理由，只是这些域外天魔。除此之外，任何事情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冷漠，无情，甚至察觉不到一点强者的姿态。
眼前的武圣与林阳内心那个强大无比的形象，实在是有太大的反差，这反差严重到林阳都不禁怀疑，眼前的孩童模样就是武圣的本尊一般，毕竟其行事作风，也如这孩童一般的任性。
而即便没有重瞳之术辅助，林阳也能肯定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这番话，绝无半点的虚假。
至此，所有的信息串联在了一块，林阳终于想通了一切。
“前辈您，一直在利用寂灭尊者，尽可能的消解异域之中不断诞生的负面情绪？”
“在你出现之前，这是消解此地因果的唯一手段。直到你出现之前……”
初说完看向了空中，那个金光。
对方见状也不在掩饰，直言道：“没错！所以我要他死！有资格掌控这片异域的人只能有一个，这里的力量都应该为我所用，即便武圣大人当真要力保下你，我也绝对不可能任由你继续活下去！”
寂灭尊者毁灭武道的壮大便是因为吸收了这异域之中强烈的负面情绪，而林阳的那消解这份情绪的古怪力量，可以说是天生便是他的敌人。
如今林阳的力量尚幼，但一旦林阳的力量壮大，他要改变的将不仅是整个异域，更是直接断绝了自己通往圣王的道路！
“武圣大人，我很庆幸你能站在我这边，我会让您知道，你的选择没有错。”
初对此只是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回话。她从未站在任何一人那边，在他看来林阳的力量与寂灭尊者或许截然不同。
但两者的性质，却注定了他们是不可能共存的。
这注定是只能选择其一的可能。诚然，林阳展现出来的东西更加具有潜力。
若是在万年之前，即便林阳依旧是那个后来者，她大概都会决定在林阳身上赌一把。
但是如今，她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等待的时间了。
一位圣王的诞生需要多久？
百年？千年？或是万年？
她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这片早已摇摇欲坠的天地也等不了那么时间。
若不是林阳身份有些特殊，以及他身上那一闪而过的特别气息，她此刻甚至都可能不是中立的站在这个地方。
杀伐果断，是世人对武圣最直接的印象。只是这一次，对于林阳，她确实产生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