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让她带人去讲,看她的人心能不能传得出去。”
“如果她带出来的准讲人能站稳,那我让她上副社。”
“但我要她先带得住人,而不是带得动掌声。”
金玉点头:“那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放风——副社长席位定于半月后,由‘讲人引导制下挂徒成绩’决定。”
“谁带出来的讲人政绩最好,谁上。”
柳依依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制度,不靠谁嘴响,是靠谁真带人讲出来。”
兰馨那边,信也收到了。
程吉拿着新出的公告在院子里来回走,一边嘀咕:“她来真的了,搞师徒双考。”
“你这边要是徒弟考挂,你连讲人都不保。”
兰馨坐在椅子上,没动。
“我知道。”
“她是要用制度回手,把之前被我撼动的民意全压回去。”
“她不可能真不怕这些百姓联名,但她更不可能让自己被声势绑架。”
程吉抬头看她,“你怎么想的?”
兰馨把手里那封刚抄完的稿子放下。
“她说要带人,我就带。”
“我不光带,我还要在这半个月里,真带出一个讲政备案。”
“我让她知道,我不是靠一张嘴站上来的。”
“我也能靠制度讲赢她。”
程吉摸了摸下巴,忽然凑过来:“那你准备带谁?”
兰馨指了指屋角的书架,“那个小丫头,清言书社来报稿的那个。”
“她写得一手好小字,讲得磕巴,但脑子转得快。”
“我带她。”
程吉愣了愣:“她那样的小白,行吗?”
“就得带这种。”
兰馨语气平静。
“我要是能带个连稿子都讲不顺的进备案,那我才算真讲人。”
“这比我讲一百场还管用。”
“这才叫落地。”
讲政署这边也动了。
柳依依亲自出面设“讲人带徒观察日”。
每个讲人要带着徒弟,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进行“小讲课”,由监察组巡讲。
这一手就等于把“讲人是不是能教人”摊到明面上了。
而与此同时,从京城来的一封折子也悄悄到了陈元手里。
徐长风拆信,一看里面写着:
“江州讲政风向已变,若不设讲政监督专员,恐民意再乱。”
“陛下口谕:讲政若动摇,制学将重新收归礼部。”
陈元看完,手里的茶碗轻轻搁下。
“还是忍不住了。”
徐长风低声:“太后这边已经在准备一份‘女讲并归中正寺’的折子了。”
“现在不是她不出,是她等着我们先犯错。”
陈元淡淡一句:“她要折子,我就给她一个新折子。”
“她不是要归礼部吗?”
“那我就设一个‘讲政监察使’,直接归帝师署。”
“再往江州派三人,以‘京师巡讲观察员’名义入驻讲政署。”
徐长风会意:“这也是给柳依依点压力?”
“这不是给她压力。”
陈元拿出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名字。
“这是给她人手。”
“她要是真能在这次制度斗争里讲赢兰馨,那她下一步,就能稳住讲政江南主讲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