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秦妈应声，随后转向沈妈，压低声音问道，“你咋突然这副样子？脸都哭花了。”
沈妈只是默默流泪，一言不发地继续择着菜。她的手微微发抖，菜叶沙沙作响。
紫菱装作没看见这一切，专心添着柴火。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等菜品准备妥当，紫菱带着几个丫鬟往后院送去。她们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在青石板路上，生怕洒了汤水。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秦妈趁人少，走到沈妈身边低声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沈妈终于忍不住，将事情经过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秦妈听后大惊失色，差点打翻了手中的碗。
“你疯了不成？”秦妈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变了调，“你可别做傻事！这是要掉脑袋的！”
想到之前被赶走的紫儿红儿，秦妈心里一阵发紧。她拉着沈妈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冰凉。
“赶紧去找夫人坦白！”秦妈拍了沈妈一掌，“或许还来得及！”
后院里，孙星正看着摆上桌的饭菜。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几上，将菜品映照得色泽诱人。
“去书房问问三壮，看他要不要过来用饭。”她对右紫说道。
话音未落，周三壮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意。
“闻着真香。”周三壮凑到桌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尝尝我做的辣子全鸡。”孙星笑着给他盛了一碗，汤汁浇在白米饭上，香气四溢。
“媳妇做的菜就是香。”周三壮夹了一块鸡肉放入口中。
“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孙星挑眉问道。
“光闻味道就知道了。”周三壮笑道，“你放朝天椒的手法，我一闻就知道。”
孙星听出他话中有话，但此时不便多问。她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细细品尝起来。
两人安静地用着饭，周三壮不时称赞几句。屋内只剩下碗筷相碰的声音，和偶尔的咀嚼声。
一盆鸡很快见了底，连汤汁都被周三壮喝得干干净净。
“我去见过墨将军了。”周三壮放下筷子，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他怎么说？”孙星放下碗，直视着丈夫的眼睛。
“他说这事我不用管。”周三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孙星沉默了，心底涌上一股不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突然，门口响起沈妈的话语，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夫人！夫人！”沈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沈妈跪在台阶下不住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她的身子不住颤抖，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夫人，小女子想说几句。”沈妈的声音带着绝望。
孙星心中一沉，果然如此。她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进来说吧。”孙星的声音依旧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