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道瓶颈被冲破时，王林睁开双眼，眸中似有星河倒转：成了。</p>
夜色如墨，莫尽欢一袭素裙踏进宋青的书房。</p>
“师尊。”她轻声唤道，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p>
宋青从案卷中抬头，烛火映照下眉头微蹙：“这么晚了，徒儿有何要事？”</p>
“固元丹已成。”莫尽欢将一枚莹白玉瓶轻放在案几上，瓶底与檀木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p>
宋青瞳孔骤缩，连忙取过玉瓶。瓶塞开启的刹那，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他指尖微颤：“这…这才几日？”</p>
莫尽欢静静凝视着师尊震惊的面容，丹凤眼中流光渐沉：“记得初入宗门时，师尊曾说…要培养我做掌门候选人。”</p>
她顿了顿，将那座七品蟠龙丹炉也置于案上，“但徒儿志不在此。”</p>
“那你想要什么？”宋青看着被返还丹鼎，手中的丹药险些滑落。</p>
“云天宗。”她红唇轻启，三字落地如金石相击。</p>
宋青脸色一变，霍然起身，案上茶盏倾倒。</p>
还未及开口，便见莫尽欢周身气韵陡然一变——那分明是化神期才有的威压。</p>
“你…”他喉头发紧，却见莫尽欢衣袖一挥，隔音结界瞬间笼罩整间书房。</p>
“今夜前来，是为与师尊坦诚相见。”她眼光如水般平静，却深不可测：“云天宗我势在必得。”</p>
窗外一阵疾风掠过，差吹熄了摇曳的烛火。</p>
月光通过窗棂倾斜而入，将师徒二人的身影投在墙上，一个挺拔如松，一个翩然若仙，却在这瞬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p>
良久，他干涩的喉头滚动了几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究竟打算怎么做？”</p>
莫尽欢抬眸望向窗外，月光在她睫羽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明日，一切自有分晓。”</p>
“为何…”宋青扶着案几的手微微发抖：“为何独独告知为师？”</p>
“师尊待我以诚，我自当以诚相待。”她转身时衣裙翻飞，带起一阵清冷的药香：“况且…即便我离去后您想力挽狂澜，也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p>
说完，撤下隔音罩，裙摆掠过门槛。</p>
在她离去之后，室内陷入死寂。</p>
宋青颤抖的手指抚过蟠龙丹炉上鎏金的纹路，炉身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初见那日——</p>
莫尽欢一袭素衣立于殿前，不卑不亢地向他行拜师礼。那时她眸中的沉静，就与寻常弟子截然不同。</p>
“你刚入宗门时，为师就看出你非池中之物。”他神色复杂的自言自语：“只是没想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