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尽欢抬手轻抚发间玉簪，忽而抬眸，眼底映着王林的模样：“当年不敢收，是怕辜负这滴心头血，如今…”</p>
王林低笑，指尖点了点她的心口：“它从未被辜负，那一滴心头血，终于真正落在了该落的地方。”</p>
莫尽欢眼尾微挑，丹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p>
她突然攥住王林的衣襟，猛地向下一拽。</p>
王林猝不及防，身子前倾，正对上她近在咫尺的面容。</p>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如蜻蜓点水，却在分离时故意用贝齿轻咬了下他的下唇。</p>
“聘礼我收下了。”</p>
话音未落，她已一把将他推出门外。</p>
王林踉跄后退两步，还未从唇上柔软的触感中回神，就听见“砰”的一声——房门在他面前紧紧合上。</p>
他怔怔抬手，指尖触碰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她唇间的温度，混着一丝莲香与药草的清冽香气。</p>
“铁柱？”周素英的声音突然从廊下传来，惊得王林浑身一僵。</p>
他猛地转身，只见母亲披着外衫站在月色里，手里提着的灯笼在青石板上投下摇曳的光影。</p>
“大半夜的，在尽欢房门前做什么？”周素英眉头微蹙，目光在他和紧闭的房门之间来回扫视：“你们可还没成亲呢，不能欺负人家姑娘。”</p>
王林耳根发烫，连忙上前两步：“娘，我没有…”</p>
“当真？”周素英狐疑地打量着他，忽然瞥见灯笼光下，他下唇可疑的红色，眼中闪过一丝了然。</p>
王林被母亲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扶住她的手臂：“千真万确，夜深露重，您快回去歇着吧。”</p>
他小心地将母亲送回房前，周素英临进门时突然回头，压低声音道：“明日娘就探探尽欢的意思，将日期定下来，省得你半夜…”</p>
“娘！”王林急声打断，却见母亲笑着关上了房门。</p>
王林站在青石小径上摇头轻叹，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p>
回身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那扇已然暗下的窗棂——烛火已熄，窗纸上再不见那道倩影。</p>
他驻足片刻，才缓步返回房间。</p>
厢房内，莫尽欢倚着雕花窗棂，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唇瓣。</p>
发间那支玉簪在穿透纸窗的月色下泛着莹润的光，花蕊处那滴心头血愈发鲜艳，仿佛要跃出玉簪诉说四百年的情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