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英拉着莫尽欢的手，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走，咱们去锦绣坊挑婚服。”</p>
在她们离开之后，王林来到集市，在喧闹的人流中仔细挑选着每一样物件。</p>
他先是在老木匠那里订了一张雕花拔步床，床头要刻并蒂莲纹；又在绸缎庄选了茜素红纱帐，料子要轻薄得能透进月光。</p>
当他带着伙计们将新置的家具一一搬进东厢房时，阳光正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p>
紫檀木的梳妆台上摆放着鎏金铜镜，旁边是一对描金漆盒；靠窗的矮榻铺着软烟罗垫子，榻几上放着个紫金香炉。</p>
王林站在门口，望着这个即将成为新房的房间，酞青色眼眸含着满满的期待。</p>
清冷的月光浸染着院落，王林负手立于老梅树下。明日大婚的喜绸在廊下轻晃，投下斑驳的影子。</p>
“吱呀——”阁楼雕窗忽然半开。</p>
莫尽欢斜倚窗边，未束的青丝垂落如瀑，发间玉簪映着月色流转着莹润的光晕。</p>
“王道友，睡不着啊？”她指尖轻点窗棂，眼尾的微红覆盖了月光坠落的银纱。</p>
王林转身，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你不是也一样。”声音里藏着几分笑意。</p>
“哟，胆子也大了，敢说我了？”莫尽欢眉梢微挑。</p>
“岂敢。”王林嘴角含笑，故作郑重的拱手。</p>
莫尽欢眸光微动，忽然瞥见廊下阴影，唇角勾起一抹狡黠：“进来？”</p>
王林刚欲迈步，身后突然传来轻咳，转身一看，就看到了廊柱旁的母亲。</p>
周素英眼里含着不赞同，她不会说未来儿媳，但儿子就不一样了：</p>
“铁柱，老规矩都忘了？不是叮嘱过了新婚前夜见面不吉利吗？”</p>
月光下，莫尽欢掩唇轻笑的声音清晰可闻。</p>
王林这才恍然，无奈地望向窗边那个笑得眉眼弯弯的身影。</p>
“快去歇着。”周素英推搡着儿子进屋，“明日有的忙呢，想看，明天好好的看。”</p>
“这就去。”有张嘴也说不清的王林在母亲的督促下，默默叹口气，只得返回自己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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