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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一把揪住傅恒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两人的脸离得极近,弘历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span>弘历</span>你以为你跪在外面三天三夜,就能让朕心软?傅恒,你太天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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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朕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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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阴冷,<span>弘历</span>只要朕活着一天,她就只能是朕的娴贵人。你要是识相,就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烂在肚子里,好好当你的富察将军。不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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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已经足够明显。富察家世代忠良,傅恒要是敢再越雷池一步,不光他自己,整个家族都会万劫不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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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看着弘历那双被权欲和占有欲填满的眼,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混着血,在脸上淌成道道红痕。<span>富察傅恒</span>皇上……您赢了……</p>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span>富察傅恒</span>您是天子,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可您捂不热她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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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富察傅恒</span>她的心是冷的,被您关在碎玉轩里,早就冻成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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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放肆!</p>
弘历怒极,扬手就要打下去,可看着傅恒那张毫无惧色的脸,看着他嘴角那抹带着血腥味的笑,手掌却硬生生停在半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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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傅恒说的是实话。景娴在碎玉轩水米不进,以死相抗,那些倔强和恨意,像根刺,扎在他心头,隐隐作痛。可他是皇帝,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哪怕是用抢的,用锁的,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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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把他拖出去。</p>
弘历猛地站起身,背对着傅恒,声音冷得像冰,<span>弘历</span>让太医院的人给他治伤,伤不好,不准离开府门半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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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富察傅恒</span>皇上!</p>
傅恒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侍卫死死按住,<span>富察傅恒</span>您放了景娴吧!求您了!她会被憋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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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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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在嘶吼,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一声声喊着“景娴”,喊着“求皇上成全”。那些声音撞在养心殿的金砖上,撞在雕花的窗棂上,最后消散在殿外的风雪里,轻得像从未存在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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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站在窗前,看着傅恒被拖走的背影,看着他在雪地里留下的串串血痕,忽然抓起案上的玉佩狠狠砸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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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碎成两半,像他和景娴之间,那道再也无法弥合的鸿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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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富察傅恒</span>景娴……</p>
他低声呢喃,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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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能捂热那颗冰封的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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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