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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胡说。</p>
弘历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眼眶忽然就红了，热意顺着眼角爬上来，烫得他有些狼狈，<span>弘历</span>你还有永琰，有钮祜禄家，有……有朕。</p>
他顿了顿，声音哑得厉害，<span>弘历</span>朕永远都在，不会让你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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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那声音像面鼓，敲散了些心里的空茫。她知道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帝王的“永远”，从来都像镜花水月，可此刻，她愿意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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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闭上眼睛，把脸埋得更深些，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带着点温热的湿意。<i>钮祜禄景娴</i>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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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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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钮祜禄景娴</i>别离开臣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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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得他鼻尖发紧。他低头，看着怀里人毛茸茸的头顶，忽然觉得，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朝堂纷争，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他只想抱着她，让她别再哭，别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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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不离开。</p>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郑重得像在立誓，<span>弘历</span>朕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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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渐渐小了，殿里的烛火安稳了些，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依偎着，像幅被岁月晕染过的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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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心里那片冰冷的湖，似乎被投进了颗石子，漾开了圈圈涟漪。她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半真半假，真的是太后走后，她确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假的是，她从未真正“只有”他，她还有永琰，有凤印，有钮祜禄家的根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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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话，显然戳中了弘历的软肋。他红着眼圈的样子，他笨拙的拥抱，他那句“不离开”，都让她明白，这个男人对她的痴迷，依旧是她最锋利的武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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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钮祜禄景娴</i>皇上……</p>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沾了露水的蝶翅，<i>钮祜禄景娴</i>扶臣妾起来吧，地上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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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她的腿麻得厉害，刚站直就踉跄了一下，顺势靠进他怀里。这一次，她靠得很自然，带着恰到好处的依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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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历</span>朕送你回坤宁宫歇息。</p>
弘历半抱着她往外走，脚步放得很慢，<span>弘历</span>让御膳房做点清淡的，你多少吃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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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钮祜禄景娴</i>嗯。</p>
景娴温顺地应着，把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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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乌云裂开道缝，漏下点惨淡的光。李玉远远地跟着，看着皇上小心翼翼抱着皇后的样子，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皇上对娘娘的心，真是掏出来都嫌不够，只是不知娘娘这颗心，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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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闭着眼，感受着怀里的温度。真也好，假也罢，至少此刻，他是她的。这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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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路还长，她得好好靠着这份“痴迷”，走得更稳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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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颗藏在坚硬外壳下的心……或许某天，会被这日复一日的温暖，捂得真的热起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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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庇护的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