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抬眼看向他，眼底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只有真切的担忧，<i>钮祜禄景娴</i>是为了纯妃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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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的身体僵了一下，握着参汤的手紧了紧。他没想到景娴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他原本想把这件事压下去，等弘历那边松口了，再跟她慢慢说。可此刻看着她担忧的眼神，他忽然说不出“没事”这两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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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昼</span>小事而已。</p>
他还是想掩饰，喝了口参汤，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暖到心里，<span>弘昼</span>几个御史乱说话，皇上心里有数，不会当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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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钮祜禄景娴</i>是吗？</p>
景娴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鬓边的白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i>钮祜禄景娴</i>那你为什么要把奏折藏起来？为什么这几天都睡不好？弘昼，我们是夫妻，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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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个字，从景娴嘴里说出来，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弘昼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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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知道，景娴嫁给他，最初是为了利用他的权势复仇。他以为自己要等很久，才能等到她真正把他当成“丈夫”。可此刻，她握着他的手，眼底满是担忧，说“我们是夫妻”——这比任何承诺都让他心动，也让他更不想让她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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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昼</span>真的没事。</p>
弘昼放下参汤，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span>弘昼</span>纯妃的旧案本就与你无关，是我当年没查清楚，才让你受了牵连。现在有人翻出来，我自然要自己承担，总不能让你和宝珠受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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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景娴却能听出里面的重量。她想起三年前被纯妃算计的那个雨夜，想起自己为了复仇嫁给弘昼，想起他一直以来的包容与保护——生产时他嘶吼“保大人”，夜里他笨手笨脚换尿布，此刻他又为了护着她，独自扛下弹劾的压力，甚至生了白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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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场始于算计的婚姻，早已不是她以为的“交易”。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她，护着这个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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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轻轻靠在弘昼的肩膀上，声音带着点哽咽：<i>钮祜禄景娴</i>以后别一个人扛了，好不好？纯妃的事，本就有我的份，我们一起面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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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的身体猛地一僵，他能感觉到景娴的呼吸落在他的颈间，温热的，带着她身上惯有的皂角香。他抬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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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弘昼</span>好。</p>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喉结动了动，<span>弘昼</span>以后我们一起面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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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依旧在晃，参汤的香气弥漫在书房里。弘昼握着景娴的手，看着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模样，忽然觉得，那缕白发不算什么，朝堂的压力也不算什么。只要她在身边，只要宝珠在身边，他就有勇气扛下所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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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娴闭着眼，听着弘昼沉稳的心跳声，心里那点因为“利用”而产生的愧疚，渐渐被暖意取代。她忽然觉得，“和亲王福晋”这个身份，不再是她复仇的跳板，而是她的归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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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依旧凉，可书房里却暖得像春天。弘昼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景娴，唇边忍不住泛起一抹温柔的笑——他的等待，终究没有白费。他的景娴，终于慢慢走向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