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二十岁啊……</p>
他走上前，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素清盈的肩膀，语气带着长辈般的关切：</p>
“清盈，你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尽快恢复受损的精神力。这几天……你太紧绷，太疲惫了。” 他指的是赵空城牺牲带来的打击、沧南镇守的压力。</p>
“同等重要。” 陈牧野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目光透过分析室门上的磨砂玻璃，仿佛看到了外面休息室里那个疲惫却倔强的少年身影。</p>
“而且……” 他的声音顿了顿，转向素清盈，那严肃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温和？“七夜那孩子……他很在乎你，清盈。”</p>
素清盈微微一怔。</p>
她顺着陈牧野的目光，仿佛也穿透了门扉，看到了那个正在努力平复呼吸、准备迎接下一轮“毒打”的少年。一丝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暖意，悄然融化了她眼底的寒冰。</p>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那笑容如同冰封湖面裂开的第一道缝隙，带着一种释然和认可：</p>
“我知道。”</p>
她的目光重新变得柔和而深邃，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对逝者的告慰和对生者的期许：</p>
“老赵选择的孩子……”</p>
“很好。”</p>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如同自语，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珍视：</p>
“对我而言……”</p>
“也很好。”</p>
隔壁，活动室</p>
瘫在沙发上的林七夜，意识在昏沉的边缘挣扎。隔壁分析室那刻意压低却依旧沉重如山的谈话声，如同闷雷般断断续续地钻进他的耳朵。</p>
“……规则怪谈……雨中女郎……”</p>
“……精神力压制……”</p>
“……目的只是我……”</p>
“……绝对的恶……”</p>
“……无量境巅峰……克莱因……”</p>
“……必须死……”</p>
每一个破碎的词语，都像是一块冰冷的巨石，狠狠砸在他疲惫不堪的心上。</p>
他听不真切全部，但那压抑的氛围、素清盈话语中冰冷的杀意与痛楚、以及最后那个如同诅咒般的“必须死”……都让他感到一种窒息般的沉重和……无法言喻的心疼。</p>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陈牧野那句穿透墙壁的话：</p>
“七夜那孩子……他很在乎你，清盈。”</p>
然后，是素清盈那如同暖流般注入他冰冷身体的回应：</p>
“我知道。”</p>
“老赵选择的孩子……”</p>
“很好。”</p>
“对我而言……也很好”</p>
林七夜紧闭的眼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暖意交织着涌上心头，冲淡了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疲惫。</p>
他悄悄将脸更深地埋进沙发柔软的靠垫里，掩盖住瞬间发红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唇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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