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他让司机靠边停车。</p>
“等我一下。”他戴上口罩和帽子，推门下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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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栗晚感觉到有人走近，慌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p>
“需要帮忙吗？”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问道。</p>
她摇摇头，没有转身：“不用了，谢谢。我只是……吹吹风。”</p>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阵强风掠过河面，吹落了苏栗晚握在手中的纸巾。她下意识转身想去捡，却迎面撞上来人的目光。</p>
即使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双眼睛——那双她在无数海报、屏幕上看过千百遍的眼睛——让她瞬间僵在原地。</p>
“王…？”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情绪失控产生了幻觉。</p>
他微微蹙眉，似乎没料到会被认出来。但随后，他轻轻拉下口罩，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你好。”</p>
苏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五年来，她想象过无数种与他相遇的场景，但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样——她泪眼婆娑，毫无准备。</p>
“我……我是你的粉丝。”她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对不起，我有点……惊讶。”</p>
王俊凯注视着她，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睛和试图隐藏的泪痕：“你没事吧？看起来心情不太好。”</p>
这一问，反而让苏栗晚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慌忙低头，从包里翻找纸巾，却发现刚才已经是最后一张。</p>
“给。”他递过来一张干净的手帕，浅灰色，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p>
苏栗晚犹豫了一下，接过手帕：“会弄脏的……”</p>
“没关系。”他的声音很轻，“手帕就是用来用的。”</p>
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眼角，努力平复情绪。现实中的王俊凯比舞台上更加真实，少了几分明星光环，多了几分邻家少年的亲切感。</p>
但这种亲切感反而让她更加紧张——她现在是苏栗晚，一个刚刚因为联姻问题与父亲争吵过的普通女孩，而不是那个在演唱会上完美得体的苏家千金。</p>
“我很喜欢你的新歌。”她试图找些话题，掩饰尴尬，“特别是《自由之旅》，歌词写得真好。”</p>
王俊凯微微睁大眼睛：“你看过未发布版的MV？”</p>
苏栗晚一愣，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那支MV只在有限的粉丝圈里流传，她是通过一个私人渠道获取的。</p>
“我……我只是……”她不知如何解释。</p>
“没关系。”他笑了笑，“看来你是真粉丝。”</p>
一阵夜风吹过，苏栗晚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王俊凯注意到这个细节，犹豫片刻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p>
“不用了，我不冷——”苏栗晚连忙拒绝，但他已经将外套轻轻披在了她肩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