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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燃烧的界限与冰之帝王的誓言(2 / 2)

球,出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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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整个赛场,死一般的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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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这超越想象、如同魔神附体般的一击彻底震懵了!那是什么力量?!那是什么意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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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郎保持着那扭曲的挥拍姿势,僵在原地。时间仿佛凝固了。他眼中最后那点疯狂燃烧的光芒,如同燃尽的烛火,倏地熄灭了。那层浓重的灰翳彻底覆盖了红宝石般的眼眸,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死灰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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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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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沉闷的轻响。</p>

芥川慈郎,如同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直挺挺地、毫无生气地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蓝色硬地上。他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便彻底不动了。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生命尚未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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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郎——!!!” 迹部景吾的嘶吼撕裂了死寂!他像一道银紫色的闪电,第一个冲进了球场!榊太郎、田中教练、冰帝的队友、医疗队……所有人都疯狂地涌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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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弦一郎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倒在自己场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的小小身影,又看看身后挡板上那个刺眼的凹痕。帽檐下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刚才那一球蕴含的狂暴力量和慈郎倒下时那死寂的眼神,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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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担架!氧气!” 医疗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p>

榊太郎小心翼翼地将慈郎翻过来,当看到他那苍白如纸、毫无知觉的脸庞,以及嘴角渗出的一丝刺目鲜红时,这位铁血教练的瞳孔猛地收缩,身体都微微晃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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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都让开!” 迹部景吾粗暴地推开挡路的人,冲到担架旁。他看着慈郎紧闭的双眼、毫无血色的嘴唇、嘴角那抹刺眼的红,灰紫色的眼眸里所有的骄傲、华丽、从容,瞬间被一种名为“恐惧”的巨兽彻底吞噬!一种从未有过的、仿佛要失去整个世界的冰冷绝望,攫住了他的心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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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抓住医疗官的手臂,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嘶哑尖利:“救他!不管用什么方法!救他!本少爷命令你们救活他!听到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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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官被迹部眼中那骇人的光芒震慑,连连点头:“是!是!迹部少爷!我们会尽全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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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架被迅速抬离球场,留下死寂的赛场和一片狼藉。真田弦一郎默默地走到那个挡板的凹痕前,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冰冷的金属凹陷。指尖传来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刚才那一球狂暴的力量和……那个对手燃烧灵魂的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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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学园附属医院,顶级监护病房。</p>

冰冷的仪器发出单调的“嘀嘀”声,各种管线连接在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躯上。慈郎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脆弱的阴影,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松本博士和一群专家面色凝重地围在仪器前,低声讨论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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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p>

芥川美子靠在丈夫怀里,无声地流泪,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道一紧紧抱着妻子,脸色铁青,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力。田中教练靠在墙上,双手抱头,这个一向乐观敦厚的男人,此刻显得无比颓丧和自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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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榊太郎背对着众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影挺拔依旧,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他看着窗外繁华的东京夜景,那万家灯火此刻在他眼中却显得冰冷而遥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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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一声沉闷的击打声打破了压抑的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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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白皙的手背瞬间红肿破皮,渗出血丝。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灰紫色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那里面燃烧着的是自责、是愤怒、是恐惧,更是滔天的怒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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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少爷的错……” 迹部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是本少爷……逼他太紧……是本少爷……想要看到他打败真田……想要看到冰帝的双星闪耀……” 他猛地转过身,看着病房紧闭的门,眼中是刻骨的痛楚,“如果……如果慈郎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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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下去了,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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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太郎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迹部手上的伤,最终落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上。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景吾,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这是慈郎自己的选择,是他对网球的热爱,超越了他身体极限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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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迹部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力:“自责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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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你让本少爷怎么冷静?!”迹部猛地抬头,情绪激动,“慈郎他躺在里面!他可能……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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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你冷静!”榊太郎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瞬间压下了迹部的激动,“他是你的搭档!是你的队友!更是……把你视为最重要对手和伙伴的人!在他拼尽一切、甚至赌上性命去战斗的时候,他相信的是什么?相信的是他身后有冰帝!有你这个帝王!相信的是,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会在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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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太郎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迹部的心上!他想起慈郎每次训练后靠着他肩膀秒睡时的安心,想起他迷糊时喊出的那声“哥哥”,想起他在球场上看向自己时,那红宝石眼眸中闪烁的信任和依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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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紫色的眼眸剧烈地颤动着,那滔天的怒火和恐惧,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坚定的东西所取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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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太郎看着迹部眼神的变化,语气缓和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松本博士的团队会竭尽全力。但慈郎的网球之路,可能……需要重新规划。那种超越极限的‘燃烧’,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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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芥川夫妇、田中教练,最后定格在迹部景吾身上:“我们需要一个‘安全阀’。一个在他意识失控、试图突破身体极限时,能够及时阻止他、保护他的‘安全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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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仪器发出规律的声响。</p>

病房外,冰帝未来的帝王,缓缓挺直了脊梁。他走到病房门前,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那个沉睡的小小身影。灰紫色的眼眸里,所有的脆弱和恐惧都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万载寒冰般坚固、又如熔岩般炽热的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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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那只受伤的手,将带血的拳头,轻轻按在了冰冷的玻璃上,仿佛隔着玻璃,触摸着里面那个为他、为冰帝拼尽了一切的伙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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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如同在神明面前立下最庄严的誓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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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郎……”</p>

“给本少爷听着……”</p>

“你的网球,你的梦想,你的命……都由本少爷来守护!”</p>

“从今以后,你的极限,就是本少爷划定的界限!”</p>

“没有本少爷的允许,你休想再越雷池一步!”</p>

“这是命令!冰帝帝王迹部景吾的命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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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冰冷而炽热,宣告着一个新的开始。沉睡的舞者倒下了,但冰帝的帝王,将用他无上的意志和华丽的羽翼,为他筑起最坚固的壁垒,守护他直到重新起舞的那一天。关东Jr.大赛的硝烟尚未散尽,但属于冰帝双星的羁绊,却在这场近乎生离死别的考验中,淬炼得坚不可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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