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好了没？”郭城宇没再理他，低头问姜小帅，“我饿了。”</p>
“马上就好，汤再炖五分钟就行。”姜小帅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先去洗手，我盛饭。”</p>
“一起。”郭城宇牵着他的手往洗手间走，路过汪硕身边时，脚步没停，仿佛他只是个透明人。</p>
两人挤在小小的洗手间里洗手，郭城宇从背后圈着姜小帅，温水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流下，泡沫在指尖堆起小小的雪山。姜小帅反手抹了点泡沫在郭城宇鼻子上，笑得眉眼弯弯：“变雪人啦。”</p>
郭城宇低笑，没躲开，反而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把泡沫蹭到他脸颊上：“那我们一起变雪人。”汪硕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洗手间里交叠的身影和隐约传来的笑声，手里的蛋糕忽然变得没那么甜了。他盯着郭城宇的背影，眼神复杂——有不屑，有嫉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被忽略的恼怒。他知道郭城宇早就把六年前的事忘了，对他现在只有纯粹的厌烦，可看着他对另一个人这么好，好到连眼神都带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温度，心里还是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p>
“喂，汪硕，”姜小帅端着饭碗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站在那儿不动，扬了扬下巴，“发什么呆？吃饭了。”</p>
汪硕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把剩下的蛋糕一股脑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来了。”只是那双眼睛，却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正跟在姜小帅身后、顺手替他拂去肩上落发的郭城宇，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恨。</p>
郭城宇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淡淡抬眼扫了他一下，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宣告——现在站在姜小帅身边的人是我，过去的事，早就不值一提了。</p>
饭桌上，姜小帅几乎没停过给郭城宇夹菜，一会儿是块排骨，一会儿是个鸡翅，把郭城宇的碗堆得像座小山。郭城宇也耐心，不管夹什么都吃掉，偶尔还会把鱼刺挑掉，把鱼肉放进姜小帅碗里。</p>
“多吃点，你出差肯定没好好吃饭。”姜小帅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心疼。</p>
“嗯，还是家里的饭好吃。”郭城宇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画着圈。</p>
汪硕在旁边默默扒着饭，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电灯泡，还是瓦数超高的那种。他故意把筷子敲得叮当响，郭城宇和姜小帅却像是没听见，依旧旁若无人地对视着，眼神里的甜腻几乎要溢出来，比刚才那个蛋糕还齁人。</p>
吃到一半，姜小帅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郭城宇说：“下午做蛋糕的时候，我想在上面放好多好多草莓。”</p>
“好。”郭城宇点头，“再给你做个草莓糖葫芦，插在上面当装饰。”</p>
“哇，郭城宇你好厉害！”姜小帅眼睛亮了，凑过去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最爱你了！”</p>
郭城宇低笑，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他抬手捏了捏姜小帅的脸：“知道了，小馋猫。”</p>
汪硕“啪”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饱了，先走了。”</p>
姜小帅头也没抬：“不再坐会儿？”</p>
“不了，免得打扰你们恩爱。”汪硕看着郭城宇，扯了扯嘴角，“城宇，好好陪你的小情人吧。”</p>
郭城宇抬眼，淡淡地“嗯”了一声，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p>
汪硕转身走了，关门的声音有点响。姜小帅这才看向郭城宇，眨眨眼：“他好像不高兴了。”</p>
“管他。”郭城宇夹了块鸡翅放进他碗里，“吃饭，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p>
姜小帅“嗯”了一声，扒了口饭，忽然笑了，往他身边凑了凑，小声说：“还是你最好。”郭城宇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声音温柔：“那当然，我是你的。”</p>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像融化的奶油，甜得恰到好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