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厌恶…还是害怕?
跳楼后在会长办公室见面的那日,是乌眠重生后第一次见他吧。
怪不得他要在门口垂头丧气的纠结这么久,原来是在害怕啊。
如果能再回到过去,他该对他再温柔一些,脸上再多点笑容,最起码不用用那种凶巴巴的语气对他说话。
他当时只觉得乌眠学他的样子外强中干,可笑至极。
现在回想,只觉得他可爱的又让人疼惜,倔强又坚韧的样子又怎能让人不喜欢。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发现乌眠优点,最先将他抱回家的竟然是敖也。
明明都是前世伤害过他的人,为什么乌眠会给他留有一线生机。
说来说去,还是他不如敖也。
房间的门被敲响,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外面的人就擅自闯了进来。
这么多天来,沈裴霖已经经历了无数遭这种窒息的事情,现在根本见怪不怪了,甚至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女人站在门口,语气不耐,“你究竟还要这样在房间里待多久?”
沈裴霖靠在椅子里的身影没有半点晃动,像是洞窟里平静无波的水面,没有了鱼和飞虫,再也泛不起丝毫的涟漪。
“沈裴霖,母亲在和你说话,这是我教育你多年,你该有的教养吗?”
沈裴霖放下了指间的酒杯,将苦涩的酒吞下喉中,烈酒烧得他的喉咙痛极了。
他嗤笑一声,“那您呢,这是你对亲生儿子该有的态度吗?”
身后久久没有传来声音,大概是没有想到一直乖巧不足,却足够尊敬她的儿子竟然有一天会突然说出这种反抗她的话来,女 人竟惊住了。
“沈裴霖,你的家教都学到畜生肚子里了?”
多日饮酒,狼狈不堪又双眼泛红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侧了头,“那生下畜生的您又是什么?”
“刚才您问我打算在这待到什么时候,那我也想问问您,打算这样控制我到什么时候?又什么时候才能忘掉那个男人?”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伤害,女人下意识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去惩戒室等我。”
往日听到这话的沈裴霖都会一声不吭的跟在她的身后,随后像个木头一样跪在她的面前,模样更是和他那个父亲一样。
可是如今,沈裴霖却不再顾及什么母慈子孝的假象,他的步子又大,走起路来不过一会就走到了她的前面。
这一次留给她的,是儿子高大的背影。
也许是太生气了,女人这次的力道比往日都要大,甚至有一鞭不慎打到了沈裴霖的脸上。
一道伤口划过沈裴霖的脸颊,直至下巴。
女人双瞳微颤,手都僵了片刻。
下一刻便撞进沈裴霖枯井无波的眸子,他抹了下从下巴滴落的血,“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