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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老师吗，怎么总控制不住想这些？可一想到熊饴庭温和的笑、耐心讲题的样子，心跳又控制不住地加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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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水敷在鼻梁上，终于压下了鼻血。季杨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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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题顺利了不少，遇到卡壳的地方，他也只敢小声问一句，不敢再让熊饴庭靠太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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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饴庭倒是察觉到他的别扭，依旧耐心地讲解，偶尔会用红笔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步骤，字迹工整又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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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时，季杨杨终于把试卷做完了。他把试卷推过去，手指还在微微发烫，不敢抬头看熊饴庭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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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饴庭拿起试卷，逐题批改，红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季杨杨的心脏跟着红笔的节奏跳，每看到一个勾，就松一口气；看到一个叉，就攥紧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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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压轴题错了，”熊饴庭把试卷推到他面前，指着错题说，“你用的方法太绕了，其实可以构造辅助函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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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靠近，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演算，头发轻轻落在季杨杨的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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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杨杨的脸颊又开始发烫，鼻尖隐隐又有痒意，他赶紧屏住呼吸，盯着草稿纸上的公式，假装认真听讲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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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了吗？”熊饴庭抬头问他，眼神清亮。季杨杨赶紧点头，声音有点发紧：“听、听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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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分133分，差2分到目标。”熊饴庭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第一次做能考这么多，已经很棒了。不过下次要更细心点，不然就要抽那套难题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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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杨杨“嗯”了一声，拿起试卷塞进书包，不敢再多待：“熊老师，我、我先回去了，明天我早点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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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熊饴庭送他到门口，又递给他一瓶冰可乐，“明天记得把错题整理好带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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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居民楼，季杨杨看着手里的冰可乐，贴在发烫的脸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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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铮的车还在楼下，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把试卷递给刘铮，声音还有点飘忽：“舅舅，我考了133分，差2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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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啊！”刘铮看着试卷上的分数，满脸欣慰，“熊老师就是厉害，你可得好好跟着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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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离小区，季杨杨看着窗外渐渐变暗的天色，手里攥着那瓶冰可乐，心里却暖融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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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熊饴庭温和的笑、帮他拿纸巾的样子，脸颊又开始发烫。他知道自己对熊老师的喜欢和对其他老师不一样，可他不敢说，也不敢让别人知道——这是他藏在心底的小秘密，像盛夏里的一颗糖，甜得让人心慌，却又舍不得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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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书房里，熊饴庭看着季杨杨落下的草稿纸，上面还留着一点鼻血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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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摇了摇头，把草稿纸叠好放进抽屉：“杨杨啊，不知道你还能忍多久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