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日日就跟在沐皎皎身边，让沐皎皎只得越发低调起来，不让宫中的人察觉端倪，好在苏昌河武功够高，只要不主动出现在人前，宫中暂时没有人能发现他。</p>
朝露暮霞，转瞬即逝。</p>
明德十八年的这一天，离沐皎皎前往青州还有一个月的日子。</p>
朝来初日半衔山。</p>
一缕金黄自东面升起，慢慢透进偌大的天启城。</p>
此时的未央宫还未苏醒，寝殿之中一室静谧，只有两道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自榻上传出。</p>
苏昌河猛然睁开双眼，入目便是床顶的霞光色秋罗帐，满室都是他陌生的熏香味儿。</p>
他记得自己死了，死在暮雨的剑下。死前的最后一刻，苏昌河明白自己选错了路。</p>
他这样的人，死后是会下地狱的吧。</p>
可这里不像地狱。</p>
苏昌河迷茫地想要起身，却惊觉自己的臂弯处还枕着一人，竟是个女子！</p>
沐皎皎头下枕着的手臂骤然被抽出，也将她扰醒，翻了一个身继续贴近身边的热源，将一只手搭在苏昌河的胸口，往日里都是柔和的嗓音带着些朦胧与嘶哑。</p>
<span>沐皎皎</span>你干什么呢，怎么不抱我。</p>
语气中带着不满与撒娇。</p>
这番作态让苏昌河整身体都僵硬了，他想将身边的女子丢出去，可这具身体的本能告诉他不能这样做。</p>
沐皎皎还带着些困意，天色还早，她还不想起身。可她感受到了身侧之人的不自然，有些疑惑地支起身体然后慢慢坐直。</p>
她浑身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即便室内温暖，可甫一离开锦被的包裹，还是感到一丝冷意。</p>
<span>沐皎皎</span>你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