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身向海天相接处叩首，那里正有白鸥掠过浪尖，鸣声清亮。</p>
再拜高堂时，张家长辈和苏白衣端坐于厅内，看着这对新人，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笑意。</p>
及至夫妻对拜，姬虎變抬手时，指尖不经意触到张晞和的袖口，两人同时抬眼，目光撞在一处，笑意斐然——海风卷着红绸从他们之间穿过，将两串交缠的玉佩吹得叮咚作响。</p>
他们的感情，是一眼万年的惊艳，是明知对方的所有，却依然坦然，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再也分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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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夫妻两个，甩下了一屋子的人，本来以为在新房内你侬我侬的夫妻两个，现在跑到了海边，浪漫的很。</p>
潮水退了些，露出大片青灰色的礁石，被月光洗得像浸在水里的玉。</p>
姬虎變脱下外袍铺在最平整的一块岩上，扶着张晞和坐下时，指尖触到她嫁衣未褪尽的银蓝光泽——白日里织进丝线的夜光螺粉末，此刻在月色下愈发清亮，像把揉碎的星子缝在了衣料里。</p>
真好，往后，张晞和就是他姬虎變的妻子，千年万岁，永不分离。</p>
张晞和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耳坠上的东珠随动作晃了晃，在礁石投下细碎的光斑。</p>
“你今日倒是正经的很。”</p>
正经的她都有点不相信了，却在目光对视上的一瞬间，勾起了唇。</p>
这是他们的婚礼，再怎么珍重都不为过。</p>
月光铺在海面，被涌来的浪揉成万点碎银，卷到岸边时又化成一片朦胧的白，漫过他们脚边的沙粒，带着微凉的潮气退去。</p>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p>
姬虎變转过头，正撞见张晞和望着他笑，眼尾的红还没褪尽，比鬓边的珠花更添几分柔色。</p>
这首诗正适合他们，你在我心中无可替代。</p>
他伸手替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的耳垂，两人都顿了顿，又同时望向海面，耳根却悄悄热了。</p>
这样的日子，只要一不小心对视上了，或者一丁点的动作，都会有无限的扩大，即便平常再怎么大胆亲密。</p>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