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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刀的寒光在灯影中流转，但他这一次并没有继续打磨刀刃，而是用布仔细擦拭着刀柄。刀柄上复杂的纹路是他特地找人刻的，据说能保平安。夜露渐重，陈皮收起弯刀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轻手轻脚地躺到炕的外侧，目光落在沈清熟睡的小脸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弧度，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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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露水凝成了细小的水珠，映着初升的阳光，把屋内照得朦朦胧胧。陈皮刚起身，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小奶音：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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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沈清（儿童版）</i>陈皮，你又偷偷起早！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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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裹着小棉袄站在灶房门口，像只刚睡醒的小猫，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却一脸委屈地盯着他。陈皮把粥碗重重往桌上一放，语气听起来凶巴巴的，却还是把勺子递到了他手里。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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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沈清（儿童版）</i>睡醒了就过来喝粥，凉了该肚子疼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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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颠颠地跑过来，踩着小板凳坐到桌边，却没急着喝粥，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糖糕。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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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沈清（儿童版）</i>这是师傅给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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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踮着脚把糖糕推到他面前，奶声奶气地催促道：你快吃，吃完才有力气练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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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挑了挑眉，故意板着脸说：我不爱吃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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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沈清（儿童版）</i>啊？你骗人！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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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噘着嘴假装生气地把糖糕推回去，却在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时败下阵来，只好乖乖接过去。咬了一口后，他偷偷瞄他，发现他低头吃饭的模样比糖糕还要甜，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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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竹林里积着薄霜，晨雾笼罩着整片山坡。陈皮练刀时，沈清就坐在一块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大石头上，手里握着一根竹枝，模仿着他的动作比划。偶尔刀风带起几片落叶，他就会咯咯笑着去追，像只追赶风的小麻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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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低头扫了一眼，发现红叶的脉络竟与刀柄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将那片叶子夹进了随身携带的旧书里。</p>
夕阳洒下金红色的余晖，两人并肩沿着竹林小路慢慢往回走。沈清脚步缓慢，絮絮叨叨地分享着今天看到的趣事。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混杂着他的声音，竟比练功时的刀锋声更为安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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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完之后，沈清迈着小短腿努力跟上他的步伐，回头望见他嘴角隐忍的笑意，低低嘟囔了一句什么。有些温柔，无需挂嘴边，藏在分食的糖糕里，藏在围巾的温度里，就足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