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看着眼前这个积石如翠，身如玉树的青年，他完全没办法把这个对自己威逼利诱的人和那个初见时平易近人的太子联系起来。</p>
以前，展昭也听说过，说太子行事果决，不似当今官家那样绵软。</p>
那时候，他还觉得大宋能拥有这样一位太子是一件好事，想必能改变大宋重文轻武的现状。</p>
现在才知道，太子的狠决不是针对某些人，而是针对所有人。太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因为展昭的话发生过太大的情绪波动，依旧是那副不急不慢的样子。</p>
但展昭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一个劲儿大喊大叫的人，往往色厉内荏，而始终能让自己保持在冷静状态下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p>
他们像一片平静的沼泽，在无声无息之间，就可以将你吞噬。</p>
他的本能告诉他，太子没有在吓唬他，太子真得会这么做。</p>
展昭突然松开攥到发白的指节，下颚线绷出隐忍的弧度，喉结在颈间滚动数次。最后，他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p>
“臣展昭接旨，谢官家和太子隆恩！”展昭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p>
展昭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情愿。</p>
待在太子背后，一直都没说话，活的好像背景板的韩翊和李承武，自然也看出了展昭的怨言。他们偷偷对视一眼，立刻就猜到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p>
果然，赵曜在听了展昭的话，微微一笑，“展大人是心甘情愿得吗？如果展大人不愿意，就不要勉强，孤也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尤其是男女亲事，要想夫妻和睦，两情相悦才是最好，展大人，你说是不是？”</p>
“殿下言之有理。”展昭淡淡地附和道，“确实是臣心甘情娶公主为妻，一言一行皆发自臣的肺腑。”</p>
“那就好！”赵曜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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