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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酒铺静悄悄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p>
铺子里没有客人，只有海棠拿着抹布，慢悠悠地擦拭着桌案，偶尔抬头看一眼门外，又低头继续忙活。</p>
柜台前，玱玹穿着一袭素色长衫，衣袖微挽，正提笔在酒牌上写字。</p>
他的字迹清隽有力，一笔一划都透着从容，偶尔有风拂过，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也不甚在意，只是专注地写着。</p>
忽然，门帘一掀，老桑大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血淋淋的猪头。</p>
那猪头双目圆睁，獠牙微露，看着颇为骇人。</p>
海棠正擦着桌子，一抬头，吓得差点跳起来，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p>
<span>海棠</span>“你买个猪头回来干什么？！”</p>
海棠瞪大眼睛，又惊又恼。</p>
<span>海棠</span>“这血淋淋的，万一吓到了两位小姐怎么办？”</p>
老桑被她一吼，顿时手足无措，抓了抓头，求救似的看向玱玹。</p>
玱玹搁下笔，抬眸看了一眼，神色依旧平静，只淡淡开口。</p>
<span>西炎玱玹</span>“海棠，你把猪头拿到厨房去，别让阿婼她们看到了。”</p>
海棠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接过猪头，两根手指捏着猪耳朵，尽量让它离自己远点，嘴里还小声嘀咕着。</p>
<span>海棠</span>“真是的，买什么不好，偏买这个……”</p>
老桑讪讪地笑了笑，目送她离开，才松了口气，走到玱玹面前，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压低声音开口。</p>
<span>老桑</span>“公子，我刚从屠户高那儿打听到些消息。”</p>
玱玹抬眸，示意他继续。</p>
老桑凑近了些。</p>
<span>老桑</span>“那玟小六在清水镇住了几十年，比屠户高来得还早。”</p>
<span>老桑</span>“老木是个不肯打仗的西炎逃兵。”</p>
<span>老桑</span>“麻子、串子都是玟小六和老木捡回来的孤儿。”</p>
<span>老桑</span>“听说还救回来个来历不明的男子。”</p>
他顿了顿，咂了咂嘴。</p>
<span>老桑</span>“玟小六这人胆小贪财，但性子随和。”</p>
<span>老桑</span>“和左邻右舍都处得不错。”</p>
<span>老桑</span>“没听说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p>
说完，他顺手拿起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满足地舒了口气。</p>
<span>老桑</span>“听上去没什么可疑的，就是个普通行医的。”</p>
玱玹放下笔，拿起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忽然询问。</p>
<span>西炎玱玹</span>“你看看我呢？”</p>
老桑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p>
<span>老桑</span>“你看上去就像是个卖酒的，毫无破绽。”</p>
玱玹轻笑一声，目光微深。</p>
<span>西炎玱玹</span>“是啊，没有破绽，也许只是藏得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