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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辰荣府的门扉刚开了没多久，玱玹便已立于阶前。</p>
辰荣馨悦闻讯赶来相迎，见他身后未带多少随从，笑着引他往里走，</p>
<span>辰荣馨悦</span>“你倒是来得早，只是不巧，阿婼她们不在府中。”</p>
玱玹脚步微顿，</p>
<span>西炎玱玹</span>“她们去了何处？”</p>
<span>辰荣馨悦</span>“瞫湛搬来小住，哥哥他们一早就结伴去街上了，”</p>
<span>辰荣馨悦</span>“说是要晚些才回。”</p>
玱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松开，语气听不出异样，</p>
<span>西炎玱玹</span>“这般说来，倒是我来的不巧了。”</p>
<span>辰荣馨悦</span>“哪里的话，你肯来，我高兴还来不及。”</p>
辰荣馨悦引着他穿过回廊，往府后的山泉边去，</p>
<span>西炎玱玹</span>“正好我也闷得慌，你陪我走走？”</p>
玱玹点头。</p>
两人来到山泉边，草木葱茏，清冽的泉水顺着石缝流淌，在低洼处聚成一汪碧潭。</p>
两人在潭边的青石上坐下，辰荣馨悦探手去撩水，指尖沾了些清凉的水珠。</p>
<span>西炎玱玹</span>“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阿婼她们姐妹四人。”</p>
玱玹看着水面上的涟漪，语气诚恳。</p>
辰荣馨悦闻言，忽然笑着将手上的水珠往他身上洒去，水珠落在他的衣袖上，洇出点点湿痕。</p>
<span>辰荣馨悦</span>“跟我说什么谢啊？”</p>
她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娇嗔，</p>
<span>辰荣馨悦</span>“你的妹妹，不就是我的妹妹吗？”</p>
玱玹淡笑一声，并未躲闪，任由那点湿意留在衣上。</p>
<span>辰荣馨悦</span>“这水不凉不热，倒是舒服。”</p>
辰荣馨悦玩心渐起，指尖在水面划着圈，忽然悄悄瞟了玱玹一眼，干脆脱去鞋袜，将一双白皙纤细的脚浸入泉中。</p>
水花被她撩起，映着阳光闪烁，红色的趾甲衬得脚趾愈发莹润，活色生香。</p>
玱玹几乎是立刻侧过头，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峦，仿佛对眼前的景致毫无兴趣。</p>
辰荣馨悦一边用脚踢着水玩，一边偷瞥他的侧脸，见他始终端庄自持，眼底瞧不出半分波澜，心里又是失望又是莫名的喜悦，她故意拖长了声音问，</p>
<span>辰荣馨悦</span>“好看吗？”</p>
玱玹望着远山，语气平淡，</p>
<span>西炎玱玹</span>“泉水晶莹，山景不错。”</p>
辰荣馨悦抿唇一笑，将脚从水中抬起，搁在岸边的石头上，带着水珠的脚趾微微蜷起。</p>
<span>辰荣馨悦</span>“我是说，我的指甲颜色好看吗？”</p>
她晃了晃脚，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p>
<span>辰荣馨悦</span>“这颜色难调得很，我试了好多种灵花才配出来的。”</p>
<span>辰荣馨悦</span>“阿婼也染了一模一样的，她说很喜欢呢。”</p>
“阿婼”二字入耳，玱玹终于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脚趾上。</p>
那抹鲜亮的红，让他想起阿婼低头时露出的纤细脚踝，一时竟有些出神。</p>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又将目光移开，落在潭边的青草上。</p>
辰荣馨悦看他神情微动，心头暗喜，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周围的山景，柔声提议，</p>
<span>辰荣馨悦</span>“前两日招待璟哥哥的宴席上，阿婼跳了舞，”</p>
<span>辰荣馨悦</span>“韶华还唱了首山歌，倒是应景得很，我唱给你听听？”</p>
玱玹愣了愣，随即点头，</p>
<span>西炎玱玹</span>“好。”</p>
辰荣馨悦便用脚轻轻拨着水，唱起了那首山歌，她的声音比韶华柔婉些，带着少女的娇憨，</p>
<span>辰荣馨悦</span>“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相见相思，相见相思……”</p>
歌声在泉边回荡，玱玹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眼神却渐渐沉了下去。</p>
直到那句“唯愿与君，长相守、不分离”入耳，他忽然站起身，动作干脆利落。</p>
辰荣馨悦惊讶地抬头，</p>
<span>辰荣馨悦</span>“怎么了？”</p>
<span>西炎玱玹</span>“时间不早了。”</p>
玱玹看着潭水，语气平稳，</p>
<span>西炎玱玹</span>“我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你也早些回去吧。”</p>
辰荣馨悦赤脚从石头上站起，裙摆沾了些水渍，她上前一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p>
<span>辰荣馨悦</span>“不能再待会儿吗？这泉边多清静。”</p>
玱玹的目光落在她沾湿的裙摆上，语气看似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p>
<span>西炎玱玹</span>“辰荣大人向来看重辰荣山的宫殿修缮，我不想让他失望。”</p>
辰荣馨悦被他这话逗笑了，仰头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