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的眼神没有聚焦,直勾勾落在孟淮津脸上,像在透过这张的脸,拼凑一抹真正的灵魂。
“既如此,你为什么要让我怀孕?”她的声音充满了涩意。
他瞳底颜色跟他的玄色衬衫一样黑,“所以晚晚,你现在,是恨我吗?”
舒晚目不转睛,杏眼圆圆红红的,两个人各说各话,“你说是你强迫我怀孕,那么现在,你会不会也要强迫我留下来?”
“有何不可。”
孟淮津掐着她的话尾接话,指尖磨蹭她的脸颊,不轻不重地收紧,迫使她微微仰头。
男人冷冽的气息压下去,瞳底翻涌着疯魔般的偏执与炙热,“你现在的记忆既然已经认定我是抢你的那个人,认定他苏彦堂才是带给你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的人,我为什么不坏人做到底?强留你,又如何?”
他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形成密不透风的禁锢,压迫的气息几乎强到让人窒息。
“那我要走。”她斩钉截铁。
“走?”孟淮津低笑出声,嗓音粗粝得像砂纸擦过骨膜,带着毁天灭地的占有欲,“走去哪里?”
他另一只手覆上她抚着小腹的手背,隔着温度,感受正在孕育的结晶,“这是我的种,你要去哪里?”
舒晚挣扎着想后退,却被他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传来的凉意与他掌心的灼热带起极致反差。
男人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鼻尖,滚烫的气流喷在她泛红的眼睑上,带着不容反抗的野:“你敢去,我就敢把你绑回来,锁起来,一辈子只能见我一个人,你可以试试。”
“孟淮津!”
“我在——”
“孟淮津!”
“我在——”
“可我真的不记得你,我的记忆,跟你……没有关系。”
“双胞胎都怀上了,没有关系?”
孟淮津笑了,和她鼻尖对鼻尖,变态地感觉自己的血液里正掀起一阵沸腾,他灼烫的掌心覆在她的小腹上,近距离感受:
“你知道这是怎么怀上的吗?”
不等她接话,他稍稍挨近她的耳畔,烈火一般的呼吸以燎原之势席卷而过,浑厚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在酒吧的杂货间里,你是直接爽晕过去的。
舒晚骤然定住,浑身如被点了穴般动弹不了一点,脸上是难以置信,目瞪口呆,无措,窘迫……各种表情来回切换,只差人格分裂。
“你一声一声求饶的时候,你的苏先生,又在哪里?”孟淮津正视她,“你的记忆里全是他,可曾有过一丁点你们亲密接触的画面?”
“没有。”他很快地自问自答,呼声像吐着信的漂亮蛇,缓缓挪动,致幻,诱惑,“你的身体,只属于我一个人。从几天前再次遇见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你在生理上,没法拒绝我。”
舒晚被他此时的模样深深怔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个土匪。”
“谬赞,还有什么别的形容?”
“你丑。”
他一挑眉,“这倒是稀奇。”
“你强迫我。”
“嗯,那就是了。”
“你变态。”
“彼此彼此。”孟淮津掐着她下颌,“我什么都是跟你学的。”
“可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你,那个人是苏……唔……”
孟淮津的吻带着惩罚,如暴风雪般落下,辗转间全是掠夺的意味,无视她的挣扎与呜咽,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将所有反抗都碾得粉碎。
他的另一只手则越过她的头顶,握拳抵在墙上,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他实在没招了。
他愤怒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被篡改过的记忆,愤怒自己在她的意识里被清除得干干净净,更愤怒她有离开的想法。
她如果真的要离开……那他是绝对不准的。
他娇养出来的玫瑰,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去等待,去周旋,苦他一样没少吃,凭什么拱手让人?
不论事出何因,休想让他退让半步。
反正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记忆已由曾经的他换成了姓苏的,而他,成了那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