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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进了苏家,成了“送葬师”。他们教我杀人要狠,要绝,可我每次执行任务,都故意绕开像当年我们一样的孩子。有人说我假慈悲,我只笑笑——他们不懂,我杀的是该杀的人,护的是琴雪,也是想让后来的孩子,不用再像我们当年那样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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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霄城执行任务时,有闺阁女子围着我说话,我应付着,余光却总往琴雪那边飘。见她攥紧了琴囊的带子,我立刻收了笑意,大步走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该走了。”我知她会吃醋,也愿顺着她的心意——在外人面前我是狠戾的“送葬师”,可在她面前,我只想做那个能让她安心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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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我中了“见血封喉”的毒,意识模糊时,只想着把琴雪往身后推。我趴在她背上,迷迷糊糊喊“琴雪……糖……”——我不是真的想吃糖,是怕她慌,想拿当年的甜,让她稳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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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坐在蛛巢的阁楼里,指尖划过当年的糕纸,忽然很想再给琴雪买块桂花糕。她大概还在廊下抚琴,“墨雪如歌”的弦声,能穿过暗河的风,传到我耳边。我知道,我手上的血再多,野心再大,只要琴雪还在,我就不算孤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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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的路还长,我这“送葬师”的活,还得继续干。可我不怕——因为我知道,等我杀尽了该杀的人,掀翻了吃人的规矩,就能带着琴雪,再尝尝天启城的桂花糕,让她不用再在暗河里担惊受怕。那包桂花糕的甜,藏了十五年,也会甜下去,甜到我们能真正安稳的那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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