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很讲究地用帕子擦了擦,然后啪唧一下直接坐在了肉垫上。
白景山:“......”敢死队来的?
祝如胆战心惊地看着那庞大的爪子将柚柚缓缓托高。
她现在其实已经相信刚才江若云说的话了。
毕竟如果真的要吃人,往嘴里一丢就完事了。
不会用这个对于它来说龟速似的速度缓慢移动。
饕餮低下头,直到几乎要碰到柚柚的额头。
然后,它轻轻地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柚柚的脸颊。
柚柚被它蹭得痒痒的,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踮起脚尖,伸出另一只手,像安抚家里养的小狗一样,拍了拍它。
“乖一点噢。”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本该听不见的,却又不知为何清晰地传入了祝如的耳中。
“不许吓唬人。”
随之升起的就是四周人们嘈杂的讨论声,像是平地起的一声惊雷。
现场有几息时间是完全寂静的。
像是亲眼目睹了某些难以理解的事。
等到其他人沸腾的声音响起,祝如才看向江若云:“你,你没开玩笑啊?”
“这是哪来的人脉?柚柚怎么会认识饕餮??”
那个传闻中吞天食地的凶兽饕餮,此刻像一只温顺的大型宠物,在一个小女孩面前低头撒娇?
江若云:“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有空跟你开玩笑?”
祝如:“......失敬了。”
白霁空身旁更是吵闹。
他们白家比其他人更懂得饕餮的恐怖,原本天府门的门主,只是稍不敬饕餮,就被吃去了魂魄,成了完全的傀儡。
当时的饕餮,甚至还没有完全出现在此间。
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力量。
那现在......
是真的会毁天灭地的。
三叔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还在惋惜:“那是我们白家的宝物啊,就是那个宝物,肯定是它在保护她!”
白霁空:“......”年纪大脑子不好使就算了,怎么还不讲卫生。
鼻涕眼泪全抹在他袖子上了。
白霁空不惯着他,手一挥就抹回去了。
还怼道:“那玩意要真有这么大用处,父亲现在还跟条死狗似的趴在那?”
三叔公哭得更大声了。
最受冲击的,莫过于白景山。
他脸上的狂喜还未完全褪去,就僵硬成了一个无比荒谬的表情。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那可是饕餮!
怎么会像条狗一样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摇尾乞怜?!
高台之上,饕餮似乎因为被柚柚夸奖而心情很好,巨大的尾巴在身后小幅度地甩了甩,尾巴尖不小心扫过高台的旗杆。
“咔嚓——”
坚固的旗杆应声而断,像是被随手折断的树枝。
啪的一声重击了白景山的脑壳。
柚柚:“...你故意哒?”
饕餮摇摇头,很无辜的样子。
柚柚:“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饕餮立刻点头。
柚柚被它这副墙头草的模样逗笑了。
她从怀里掏了掏,摸出一颗用油纸包着的糖,剥开,踮起脚,努力地塞进了饕餮的嘴里。
当然,对于饕餮的血盆大口来说,这颗糖大概连塞牙缝都不够。
但饕餮还是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卷了过去,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另一旁白景山却笑不出来。
他不是傻子,事已至此,如何看不出这不过是一场他们演出来的戏。
为了骗取他手中的至宝,竟然联合了饕餮演的戏。
他抬头死死地看着秦宴:
“你难道不知道饕餮是贪婪的化身吗,与虎谋皮,你不会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