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在练习室见到刘耀文时,他正在镜子前练wave,黑色T恤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侧脸的线条在顶灯照射下像被精心打磨过的雕塑。我抱着谱子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文件夹边缘,直到他转过身,挑眉冲我笑:“新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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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低些,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我点点头,把谱子往身后藏了藏——那上面标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音,怕被笑话。他却径直走过来,伸手抽走谱子:“宋亚轩?”念我名字时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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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他教我跳错了无数次的动作。我的脚踝总在转身时崴到,他干脆蹲下来帮我调整重心,掌心贴在我膝盖内侧,温度透过薄薄的练功裤渗进来,烫得我差点顺拐。“别怕,”他抬头看我,睫毛上还沾着汗珠,“跟着我数拍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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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成了室友。他总爱抢我的牛奶喝,却会在深夜悄悄帮我掖好被角;会嘲笑我打游戏菜,却在输了之后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有次我发烧到39度,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用冷毛巾擦我的额头,睁开眼看见他坐在床边,眼底的红血丝比我还重:“傻样,不知道盖被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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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哼唧唧地拽住他的袖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他没挣开,就那么任由我拉着,另一只手继续给我物理降温,指尖偶尔碰到我的脸颊,软得像棉花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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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公司组织去海边团建,我被浪拍倒在沙滩上,新买的项链掉进了海水里。那是妈妈送我的十八岁礼物,我急得眼圈发红,刘耀文二话不说就扎进水里,浪头一次次把他掀回来,他却像没感觉似的,反复在浅滩处摸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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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举着项链朝我跑过来,裤脚全是泥沙,嘴角却扬得老高:“找到了!”阳光落在他湿透的发梢上,像撒了把碎金,我突然觉得,比项链更耀眼的,是他眼里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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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项链重新戴在我脖子上,指尖不小心蹭到我后颈,两人都像被电到似的顿了顿。“谢……谢谢。”我结巴着转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耳尖却烧得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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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声乐考试,我因为紧张跑了调,下来之后躲在楼梯间掉眼泪。刘耀文找到我的时候,手里拿着瓶橘子汽水——是我最爱喝的那种。“哭什么?”他拧开瓶盖递给我,“你唱错的地方,比他们唱对的都好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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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在哄我,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眼泪混着汽水的甜味滑进喉咙。他突然伸手,用指腹擦掉我脸颊的泪痕:“下次紧张了,就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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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庆功宴结束后,他把我堵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下。晚风卷着桂花落在他肩头,他低着头,声音比平时轻了许多:“宋亚轩,我有话跟你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