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的合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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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在会议室签下最后一个字时，钢笔尖的墨水在纸上洇开一小团。对面的严浩翔推过来一杯热咖啡，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杯耳上轻轻敲了敲：“合作愉快，马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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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马嘉祺握住他伸来的手，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严浩翔刚从国外回来，穿着件黑色皮衣，在谈判桌上寸土不让，眼里的锋芒比窗外的阳光还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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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公司在同一栋写字楼，一个做人工智能，一个搞新能源，本该是竞争对手，却因为一个跨领域项目绑在了一起。最初的合作充满火药味，马嘉祺嫌严浩翔的方案太激进，严浩翔笑马嘉祺的计划太保守，常常在会议室争到深夜，最后却总能在晨光里达成共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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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庆功宴，不许缺席。”严浩翔收拾文件时，指尖划过马嘉祺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张项目启动时的合影，两人站在最中间，脸上还带着熬夜后的疲惫，却笑得比谁都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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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严浩翔被灌了不少酒。他靠在露台的栏杆上吹风，指尖夹着支烟，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马嘉祺走过去，把外套披在他肩上：“少抽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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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出来了？”严浩翔侧过头，眼里的醉意混着笑意，“他们说我们俩像连体婴，分开五分钟都要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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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没接话，只是看着远处的霓虹。其实他知道，同事们私下里都在猜，他们的关系早就超出了合作伙伴。毕竟不是谁都能在对方发烧时守在公司改方案，不是谁都能记住对方喝咖啡要加两块糖，更不是谁都能在暴雨夜，开车穿过大半个城市，只为送一份被落下的文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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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去瑞士考察，”严浩翔突然说，“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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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嘉祺点头，他记得严浩翔提过，瑞士的雪山下有个新能源实验室，是他一直想去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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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瑞士的行程最终没能成行。严浩翔的公司突然爆出财务危机，据说是早年的投资项目出了纰漏，资金链一夜断裂。马嘉祺第一时间赶过去时，严浩翔正坐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把文件撕成碎片，衬衫领口皱得像团废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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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马嘉祺按住他的手，“嘉祺科技可以注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