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开学，校园里的氛围骤然紧张起来。省级艺术联考的倒计时牌立在教学楼大厅，红色的数字一天天减少，像重锤敲在每个艺术生的心上。杨超越和黄明昊的日程表排得更满了——清晨五点半的小树林练声，午休时的文化课刷题，放学后的专业集训，直到深夜琴房才熄灭的灯光，构成了他们日复一日的节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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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联考竞争特别激烈，全省有几千名音乐生参赛，声乐和器乐要分别排名，想拿到校考资格，至少得冲进前两百。”李老师拿着去年的联考成绩单，语气严肃，“尤其是声乐组，今年有个从音乐学院附中转来的女生，叫林薇，据说从小师从名家，去年就拿过全国青少年声乐大赛的金奖，你们得格外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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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越捏着手里的练声曲谱，指节微微发白。她知道自己的短板——技巧不够精湛，舞台经验也远不如那些从小专业训练的对手。黄明昊看出了她的紧张，悄悄在桌下碰了碰她的手，低声说：“别慌，我们练了这么久，肯定没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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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很快给了他们一记重击。第一次模拟联考，杨超越的声乐成绩排在年级第十，离全省前两百还有不小的差距；黄明昊的吉他独奏虽然拿了年级第三，但原创歌曲的评分不高，评委老师点评“旋律流畅但缺乏情感深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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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那天，两人在琴房待了很久。杨超越趴在钢琴上，肩膀微微颤抖：“我是不是真的不行？林薇的高音那么稳，技巧那么好，我跟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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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放下吉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模拟考而已，说明我们还有进步的空间。林薇是厉害，但你也有你的优势啊，你的声音有灵气，能让人共情，这是很多技巧派没有的。”他拿起她的乐谱，“我们针对性补强，高音部分每天多练半小时气息，咬字再精准一点，肯定能提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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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又自嘲地笑了笑：“至于我，评委说我缺乏情感深度，那我就多观察生活，把我们的故事写进歌里。你看，我们从初遇到现在，有那么多值得写的瞬间，这都是最真实的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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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他们的训练更加针对性。杨超越每天对着镜子练气息，用手机录下自己的歌声反复听，找出咬字和发声的问题；黄明昊则带着笔记本，把校园里的点滴、和杨超越相处的细节都记下来，作为创作的素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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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麻烦接踵而至——联考前两个月，文化课迎来了关键的一轮复习，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堆积如山，晚自习的时间被严重挤压。一边是亟待补强的专业课，一边是不能落下的文化课，两人陷入了两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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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杨超越为了完成数学卷子，耽误了专业课集训，被李老师批评了一顿。她心里又委屈又着急，回到教室趴在桌上偷偷掉眼泪。黄明昊看到后，二话不说把她的数学卷子拿过来：“这些题我帮你整理思路，你先去琴房练声，晚上我给你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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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黄明昊帮杨超越梳理完数学错题，已经快十点了。两人又去琴房练了半小时合唱，直到保安来催才离开。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杨超越看着黄明昊疲惫的侧脸，心里满是愧疚：“都是我不好，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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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我们是战友啊，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黄明昊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再说了，帮你讲题也是我复习的过程，一举两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她，“累了就吃颗糖，再坚持一下，很快就熬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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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意外却发生了。黄明昊在一次篮球友谊赛中不小心崴了脚，虽然不算严重，但走路一瘸一拐，更别说长时间抱着吉他练习了。看着他肿起来的脚踝，杨超越急得团团转：“还有两周就联考了，这可怎么办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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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小伤而已。”黄明昊故作轻松地说，可眼底却藏着焦虑。他试着抱起吉他，刚弹了几句，脚踝的疼痛就让他皱起了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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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越看着他强忍疼痛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突然想起李老师说过，吉他演奏不一定非要坐着，站着也可以，只要调整好重心。“我们试试站着练吧，我扶着你，慢慢找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