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的身影，落在破碎的祭坛上。</p>
他没去看君酒那边的战况。</p>
一只畜生而已，死不了。</p>
他蹲下身，手指捻起一丝残留的黑色雾气。</p>
是魔气，但很驳杂。</p>
像是几个不同魔族的手笔，故意混淆了来源。</p>
有点意思。</p>
玄夜的指尖，又抚上祭坛上那些断裂的符文。</p>
帝尊的仙力残留其中，浩大，光明。</p>
但在仙力之下，他感觉到了一股更深层的力量。</p>
一股……与他自己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气息。</p>
他体内的修罗之力，竟在此刻微微一颤。</p>
玄夜的动作停住了。</p>
这感觉，他很熟悉。</p>
在他数次轮回之时，曾偶然触碰到一丝天道的气息。</p>
就是这种感觉。</p>
高高在上，无情无欲，视万物为刍狗。</p>
可为什么，帝尊的封印之下，会有天道的气息？</p>
不对。</p>
不是封印里有。</p>
是他的力量，在接触到这混合了仙、魔之力的封印时，被引动了，让他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冥冥中的天道之力。</p>
玄夜站起身，抬头看向翻涌的劫云。</p>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脑中升起。</p>
天道，是不是要出手对付他这个“异数”？</p>
所以，借一只上古凶兽的手，来试探，或者……抹杀？</p>
玄夜笑了。</p>
笑声很轻，带着浓浓的鄙夷。</p>
就凭这只九个脑袋的蠢蛇？</p>
也配？</p>
天道若是真想杀他，降下的就该是灭世神雷，而不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p>
这更像是一个警告。</p>
一个……圈套。</p>
玄夜的目光，重新落回那片混乱的战场。</p>
君酒的枪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蕴含着上神之力，逼得九头蛇连连怒吼。</p>
但她伤不了它。</p>
那畜生的妖丹藏在七寸，被九颗头颅护得严严实实。</p>
君酒在消耗。</p>
但那畜生也坚持不了多久......</p>
不对！</p>
那畜生，竟然在通过吸取云梦泽的灵脉，源源不断地补充妖力。</p>
此消彼长。</p>
君酒会输。</p>
然后，被杀。</p>
玄夜的眼神，忽然凝固了。</p>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p>
因为君酒。</p>
九头蛇为什么会出现？</p>
因为封印被破。</p>
谁破的封印？</p>
某个藏头露尾的家伙，用了魔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