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点道理好不好?是她先动手的!”</p>
“你不嘴贱她能动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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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尤其是在经历了刚才那番激烈冲突之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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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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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带着浓郁睡意和被严重打扰后怒火的呵斥,如同冷水般从头顶泼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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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动作同时一僵,齐齐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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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聂九罗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二楼的阳台上,身上依旧穿着那件丝质睡袍,长发在夜风中微拂,但脸上那表情,冷得能冻死企鹅。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这两个吵吵嚷嚷的“麻烦精”,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凝成实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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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吵滚远点吵!再打扰我睡觉,”她顿了顿,目光在炎拓身上格外停留了一瞬,语气森然,“我不介意让你们真躺进医院安静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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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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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根本不给两人回话的机会,直接转身回屋,再次用力关上了阳台门,留下楼下两个面面相觑、彻底熄火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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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被同一个人凶悍地驱逐了两次,苏幕遮心头的委屈、尴尬、无力感混杂在一起,达到了顶点。被炎拓连拉带拽地塞进车里副驾驶时,她一直强忍着的情绪终于崩溃,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一开始还是无声的,后来干脆抽泣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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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系安全带的炎拓听到动静,扭头一看,顿时手忙脚乱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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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还哭了?”他有点懵,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无措,“哎,讲点道理,刚才挨打的是我,被轰出来的也是我,你又没挨揍,你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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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不问还好,一问,苏幕遮更觉得憋屈,眼泪掉得更凶了,还带着哭腔控诉:“都怪你……现在她肯定讨厌死我了……呜……我的画……还没问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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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鼻尖发红,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和刚才那个还敢跟他动手的“勇士”判若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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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拓看着她这副样子,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头疼,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面对女人的眼泪,他那套毒舌和算计完全派不上用场。最终,他只能有些笨拙地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干巴巴地安慰:“行了行了,别哭了……总有办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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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发动,驶离了这片是非之地。车窗外是流动的城市灯火,车内是低声的抽泣和一个手足无措的男人。这个混乱不堪的夜晚,总算暂时画上了一个……充满泪水和无奈的句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