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剑指李莲花：“李莲花，你最好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父母呢？你从哪捡来的？”</p>
李莲花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眼皮都不抬：“方少侠，我说她是天上掉下来的，你信吗？”</p>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方多病冷笑。</p>
“崽崽就是三岁呀！”绵绵举手，自豪地宣布，“崽崽三岁半，超厉害哒！”</p>
方多病：……</p>
他感觉自己跟这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p>
当晚，方多病厚着脸皮留在了莲花楼。他本是想监视李莲花，防止他“虐待”小孩。可很快就发现，被虐待的好像是李莲花。</p>
“哥哥，洗澡澡~”绵绵抱着她的小木盆，盆边上还雕着朵歪歪扭扭的莲花——显然是李莲花的手笔。</p>
“让你方哥哥带你去。”李莲花推给方多病，自己转身想溜。</p>
方多病眼睛一亮，刚伸出手，绵绵就扑过去抱住李莲花的脖子，小奶音带着哭腔：“不要！要香香哥哥！方糖糖哥哥不香香！”</p>
方多病闻了闻自己，他今天刚换的熏香啊！极品龙涎香！</p>
李莲花认命地抱着绵绵去河边，方多病像个失宠的跟班，垂头丧气地走在后面。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p>
李莲花挽起袖子，用帕子沾了水，给绵绵擦脸。小团子乖乖闭着眼睛，睫毛像小扇子，小嘴巴还不停指挥：“哥哥轻点点，崽崽的脸脸会痛痛……”</p>
“事多。”李莲花嘴上嫌弃，动作却轻得像在擦琉璃盏。</p>
方多病蹲在不远处，捡着石子打水漂，心里酸得冒泡。他也好想给绵绵擦脸！</p>
洗到一半，绵绵突然打了个喷嚏，水花溅了李莲花一脸。</p>
“阿嚏！崽崽不是故意哒！”绵绵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小手去擦李莲花的脸。</p>
李莲花无奈地抓住她的小手：“别动，水凉。”</p>
他用内力悄悄烘暖了河水，才让绵绵继续洗。</p>
这一切，方多病都看在眼里。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李莲花对这小娃娃，未免也太过上心了。</p>
夜深了，绵绵窝在李莲花的披风里睡得香甜，小脸蛋红扑扑的，还嘟囔着梦话：“哥哥……面面……好吃……”</p>
方多病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偷瞄一眼。</p>
“李莲花，”他压低声音问，“这小娃娃到底哪来的？你别跟我说天上掉下来的。”</p>
李莲花拨弄着火苗，声音很轻，像怕吵醒谁：“我说真的，你又不信。”</p>
他看着绵绵的睡颜，想起那日天降金光，想起她身上那股能压制碧茶毒的气息，想起她迷迷糊糊说的“爹爹最疼爱崽崽”。</p>
“她……不是普通人。”李莲花低声说。</p>
方多病嗤笑：“我当然知道不是普通人，普通人能一口糖葫芦就把你拿下？”</p>
李莲花没反驳，只是给绵绵掖了掖披风。披风下，绵绵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放。</p>
方多病看着这一幕，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p>
他也好想……被这小团子依赖。</p>
披风下，绵绵嘴角上扬，露出两颗小虎牙。</p>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爹爹说：“闺女，第一个目标，那个穿红衣服的方小子，心地纯善，适合当你哥哥。”</p>
绵绵在梦里点头：收到！爹爹！崽崽会好好跟哥哥们玩的！</p>
方多病不知道，他的“哥哥争夺战”，才刚刚开始。</p>
而他，注定一败涂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