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名,蕲州,冉夫之,年三十......”
“第六百六十九名,兰州,沈原,年二十九......”
直到此时,众学子才回过神来,开始议论纷纷。
“竟只取了六百余人?我们可是有上万人参考啊!”
“是啊,陛下不是说不拘出身,唯才是举吗?我等万里迢迢赶来投奔,怎么只取这么点人?”
“六百余人还少?朝廷体恤我等寒门学子,但也收吃白饭的,自然要择优取录,岂会养滥竽充数之辈?”
“呸!我认识你,你就是刚才念到的沈原!你已被取中了,自然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对于这等争执,大多数心系榜单的人并不在意。
只有那些自知学问粗疏,绝无可能上榜的人,才会纠缠于此,以掩饰内心的不甘。
榜单一张张贴出,名字一个个念过。
“第三百名,泸州,曾齐行,年二十一......”
转眼间,已念过三百余人。
张谦沉默地听着,这些名字对他而言都无比陌生。
他的出身,连寒门都远远算不上,自然不认识这些多少有些家学渊源的学子。
但他却在人群中瞥见了几个‘熟人’,正是当初在招贤馆门口,曾对他冷嘲热讽的那几个落魄世家子。
此刻他们挤在人群中,脸色铁青,如同哑巴一般沉默。
显然,他们的名字并未出现在已公布的后三百名之中。
而前三百名......他们自己也清楚,以自己的水平希望更是渺茫。
就在这时,礼部官员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百五十一名,云梦山,朱墨,年十六岁......”
此言一出,林清源身边的几位白衣学子立刻笑着看向他们当中年纪最轻的一位:“小师弟,恭喜恭喜!”
朱墨在云梦山众人中年纪最小,定力稍欠,此刻已是脸色通红,难掩兴奋之色。
但他仍强忍激动,向诸位师兄回礼:
“诸位师兄莫要取笑我了,我在师门中学问最是浅薄,排名如此靠后,这才被先行念出,实在惭愧。”
林清源却温和笑道:“能中便是本事,遑论我等未必就比你靠前,说不定落选者大有人在呢。”
朱墨连连摆手,不敢应承。
张谦这些日子与云梦山众人相处融洽,也连忙上前真诚道贺。
朱墨也没有因为张谦的出身而有丝毫轻视,亦是礼数周全地回礼。
果然,随着排名进入前二百,云梦山弟子开始密集出现。
“第一百二十一名,云梦山,武询,年二十......”
“第一百一十名,云梦山,赵屹,年二十二......”
“第一百零二名,云梦山,陈观心,年十九......”
接连三位云梦山弟子高中,而且排名如此接近,顿时在学子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和议论。
云梦山这个名号,本就带着神秘与传奇色彩。
也不知这几名云梦山学子,是否出自那个隐世门派?
终于,最后一张榜单,被礼部官员郑重地贴上了宫墙。
“轰——”
人群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声浪,所有人都暂时停止了讨论,无数道目光死死锁定在榜单的最前端。
那里,将揭晓本次会试最顶尖的排名!
突然,前方有眼尖的学子惊呼一声:
“张......张谦?哪位仁兄是张谦?!”
这声惊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人群中激起了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