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太高兴了。
多少年了,从那年她无意中听见父亲的电话开启她担惊受怕的噩梦,至今八年有余,她几乎再不曾快乐过。
担心得太多,害怕得太多,承受得太多。
这一切是不是终于,终于结束了?
周一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里纷纷讨论着乔落不同寻常的嫣然笑靥。杜可一个劲儿地逼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午休的时候商雨都跑过来八卦,乔落乜着她:我现在是恋爱恐惧症。这辈子就谈了一场恋爱——旷年日久、伤筋动骨,几乎赔尽一切,现在苍天垂怜饶我不死,我还往火坑里跳?我有那么傻么?
晚上乔落顶着面膜哼着歌给父亲洗衣服,乔父一催再催:小落啊,快点儿睡觉吧。
她心里美得不行,直到乔父摇摇晃晃出来,被她的面膜唬了一跳,嗔怪她:你这孩子,整什么妖魔鬼怪的!
乔落这才美滋滋地罢了手,享受的被父亲推回房里睡觉。
第二日乔落容光焕发地去演讲会场,杜可摆脱了初见时的惊艳后瞪大了眼睛:乔姐,你、你、你……你要跟学生打成一片也不用这么彻底吧?
乔落衣柜里的衣服除了贺迟送的名贵礼服就是换季打折时成批购入的职业套装。大家都看惯了她小套服高跟鞋的ol样子,谁知她今天只穿了一件极简单的白衬衫,灰色甩腿长裤,宽腰带,平底黑皮鞋背个大包包,看着比那个戴着大胸花的学生主持人还嫩。
乔落笑嘻嘻地拽拽衬衫:怎么样?精神吧!我爸的眼光!
杜可快晕倒,一边打量着乔落的身高,盘算着她能不能塞进自己的连身裙,一边磕磕绊绊地说:乔姐,那个,恐怕不够正式,我是说,听说b大的学生特别能折腾,怕压不住场。
切……反了他们了还?乔落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条银灰色的领带,对杜可抛一个媚眼:呐,我替你未来夫婿检验一下——给姐姐系上。
扎了领带后,整身衣服有了搭配呼应,杜可惊讶她心目中温婉优雅的乔姐竟如此契合甚至彰显了这身衣服中性干练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