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把醉醺醺的拓哉扛回车上,结果车子刚启动,他就吐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冒起青筋,恨不得打他一顿。
事后,拓哉为了赔礼道歉,直接送了我一辆新车,是顶配的路虎揽胜运动版。
看在新车的份上,我勉强留了他一条小命。
但这男人为什么就不听话呢?我说了不要喝太多,还非要喝。没有喜事也没有伤心事,就是普通的兄弟一起吃顿饭都能喝这么多,有病啊!
“不,有伤心事的。”拓哉他自己给自己争辩。
我面无表情,“什么伤心事?”
“我没老婆啊。”
“......你真的有病。”我无语。
我不能理解,“你想要老婆,当初谷口小姐追求你,还有更早之前的那些人,你怎么都拒绝了?”
拓哉:“因为她们喜欢上的不是我,只是荧幕里的我。”
我:“矫情。”
拓哉:“我好歹还有人追,你都没人追。”
我傲然道:“那是我条件太好了,兽医学院里的人都不敢追我。”
“那还不是没人追?”
我忍无可忍,“你知不知道我在北海道大学的最帅历届毕业生排行榜上鼎鼎有名?”
拓哉:“你知不知道我去年在日本最想交往的明星上排行第一?”
我:......
妈的,输了!
我小气地在心里定下,以后拓哉要是真的开始交往,我一定要跟他女朋友成为小姐妹,然后怂恿她甩掉这破男人。
不过,拓哉这傲娇范儿让我想起了牧场里的一个小祖宗,高登咏唱。于是我回到牧场,去看望了一下它。
我去的时候,高登咏唱正在进行训练。
盛内治跟它斗智斗勇一个多月,终于骑到了高登咏唱的背上,但是这家伙永远不安分,开心的时候就让人骑,不开心的时候就想方设法把你甩下去。
盛内治跟我说,高登咏唱如果乐意,它能跑的很快很快,但是大多数时候它心情恶劣,怎么催也不肯跑,只想方设法把背上人给弄死。
但是我今天去的时候,只看见高登咏唱非常老实地站在原地,任由盛内治反复上马下马。
偶尔它朝我投来极为幽怨的一眼,仿佛在说,‘看啊,这人在欺负我。’
我没忍住,cue盛内治,“你不停地折腾是在干嘛?”
盛内治吭哧吭哧说道,“趁着你来它老实,让它多适应一下被人跨上来的感觉,省的以后再把我摔下去。”
我:“说真的,它现在看起来可乖,有点想象不出来你跟我说的那些。......你真的不是单纯说它坏话吗?”
盛内治立刻回头,严肃认真地跟我说:“半个字不假,不信你去看监控。”
我想到从前高登咏唱折腾厩务员的场景,心虚地沉默了。
我:“不开玩笑了,你说它明年能够跑新马赛吗?”
盛内治摇头,“假如它还是这个脾气,那么,不行。”
“只是脾气问题?”
“也不全是,它因为不听我的话,训练时间比别的马久,训练量却低。高登家族都是擅长长跑的,它这样不锻炼,跑长距离体力会跟不上,但是天生速度又比不了那些跑短距离冲刺的马。”
我懂了,“你是说会不上不下?”
“没错。”
我叹了口气。
不上不下,处境尴尬,这似乎要成为伴随高登咏唱一生的词了。
我:“罢了,就这样一直练着吧......反正它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干了。”
盛内治回头看了我一眼,“老板,您想让它成为什么样的赛马?”
我奇怪地反问,“什么样的赛马?这不应该是按照它们能力决定的吗?”
“可是我有种直觉,只要是你想让高登咏唱做的,它都会做到。”
高登咏唱仿佛听得懂话一样,正好朝我看来。我嘴角没绷住,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咏唱小宝贝,这么爱爸爸吗?”
高登咏唱突然人立起来,盛内治一个不察,狼狈地栽进沙地。高登咏唱甩了人,朝我跑来,马蹄溅起来沙尘竟然都准确地飞到盛内治身上。他才撑着地面坐起来,就被沙尘呛到不停咳嗽。
高登咏唱将脑袋塞到我摊开的掌心上,撒了会娇,然后突然侧着我站立,扭头不断拱我的胳膊。
我看它好像想推我去哪,“你要干嘛啊,咏唱小宝贝?”
盛内治站起来,“它是不是想让你骑它?”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好,又是白衬衫与西装裤。
好像我每次要做什么出格的事,衣服都跟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