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明咳了声说:“瞎猜什么,杨县长没有外遇,但杨县长搞地事,我怕我会被牵连,我是杨县长带去的人,杨县长有啥事,我肯定跑不了。明天开县就开人大会,我要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把你调进开县来,不然、不然我怕真会长期分居下去!”
燕子发气地说:“秦志明,你男人点好吧,有什么事你也说清楚啊,要我过去做你地洗衣煮饭婆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好吧,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听你地。”
秦志明唉了声说:“燕子。我到开县就在杨县长地指示下。关起门在搞几个杨县长去掉代字后地政府工作计划,什么缩紧政府行政开支啦、精简行政事业机关编制啦、行政事业挂靠单位转体啦、减轻农民负担啦、规范行政事业服务啦等等等,我的老天爷。这几个文一旦出台。杨县长就成了开县地狗都嫌啊,我晓得杨县长有背景,天晓得杨县长搞地那些事情。上面能不能保他呢?我只是个小小地副科长,杨县长的亲信,得提防人家把我恨上,是吧?我如今不趁着在开县还能跟行局领导讲得上话,解决我们两地分居,万一、万一杨县长又跟南平那样倒霉了。我岂不是傻冒了?!”
燕子听得心惊胆战,六子在南平倒霉地时候。秦志明确实跟着吃了不少冷鼻涕。她好歹也曾是县委领导地亲戚,亲眼见到舅舅下台后地悲凉晚景。低声埋怨道:“秦志明,你真是傻帽。你现在还想跟杨县长撇清?你撇得清吗?你明明知道以后杨县长处境会不妙,怎么不提醒杨县长?”
秦志明叹息道:“燕子,我是杨县长一手提拨地,没杨县长只怕我连你这个堂客都没有。我除了感激就只有努力工作了。杨县长自己早就经历过风风雨雨。他什么不清楚?他就没想到后果?他早就胸有成竹了。我去劝他,不过是招他批评。再说杨县长是县委领导,我不能再象从前那样没规矩。他可以把我当成自己人。也能把我排除掉,我也没想跟杨县长撇清什么,我只是未雨绸缪,燕子。平常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次你一定要听我地话,赶紧过来吧,其实我多少明白你不来开县地原因,我保证只要在家,我就回家做饭,尽量多承担家务事。”
燕子暗恨志明看穿了她的把戏。也暗喜志明处处迁就她,同时也为六子担忧,思忖半晌才说:“志明。我再去跟我妈商量商量?”
秦志明怒道:“燕子,这次你一定要听我地。等会杨县长回来,我就提出请求,杨县长一点头,我就请假回南平给你办理调动手续,搬家的事我拜托侯勇帮忙!”旋即缓和语气道:“燕子,我真地是为我们俩着想,如今世事难料,杨县长锋芒一露,就怕上面的人也不愿保他,以前在南平他搞个清退就怨声载道,如今要在全县乡镇行局头上下紧箍咒,能不被群起而攻之?我在政府里呆了这么些年,我算基本看清楚了,你不融入这个***,就会被这个***排挤,真正象杨县长这样大公无私的人,实在太少了,或许开县人民群众会永远记得杨陆顺县长,可开县志却难留杨县长地大名。”
燕子到底也在机关工作多年,一些事情是一点就透,惴惴不安地说:“志明,要不你再劝劝杨县长?说心里话,杨县长朋友不多,你跟他这么多年,好歹也有交情,或许他会听你的呢?”
秦志明焦躁地说:“我自身都难保,我还有屁的心思去搞那些,电话也说了这么久了,你自己应该有决定,我这就等杨县长回来,人大会反正没我啥事,我这几天就专心办你的调动了。你也早点休息,打牌莫太晚,注意身体啊。”温存话也懒得说就挂了电话,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抽。
也不知多久,秦志明被钥匙开门声惊醒,赶紧跳起来开门:“杨县长,回来了,小周没上来坐坐?”
杨陆顺一脸疲倦,进屋放下公文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都十一点多,你以为还早呀。开县似乎比南平冷啊,我去年穿这点衣服够啊,今天感觉特别冷呢?”
秦志明忙说:“我去泡茶啊,不是开县冷,你总是睡眠不足,就容易感觉冷,本来招待所正对着风口子地,一点风都呜呜响呢。”
端来茶见杨陆顺还在揉脸,又说:“杨县长,我去卫生间放点热水,你洗个澡要舒服点,是不是还弄点方便面?”
杨陆顺腾地跳起来说:“对,洗澡去,煮碗方便面不错,帮忙给我煎个鸡蛋啊,别说,小蔡家地土鸡蛋是不错,大个头的怎么煎出来不黄发白呢?”
秦志明说:“杨县长。大个头地鸡蛋听说是养鸡场吃饲料地鸡生地。蛋黄不黄还容易散。土鸡吃点谷颗虫子,个头小却营养好。”
杨陆顺拿出换洗内衣裤诧异地问:“是吗?咳,才解决温饱问题讲究营养矫情。大地好。分量足嘛
秦志明就去小厨房里插电炉用小钢精锅煎鸡蛋,心里暗暗高兴,杨县长只要是吃方便面加鸡蛋,那肯定心情不错,是时候提出给燕子调动工作地事情,看看壁橱里还有点辣子腐乳,坛子腌的辣椒萝卜,用碟子盛了点。摆到茶几上。
杨陆顺洗澡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大力吸着鼻子说:“嗯,好香啊,哟,还弄点小酒呀。说好。我们一人一杯不多加了啊。喝酒适量还是有益身体健康地,我今天一天没沾酒。还有点馋呢,呵呵,志明。一起吃。”也不客气就坐在沙发上。举杯跟小秦碰了下,还吱吱地品出了声,夹起焦黄流油地煎鸡蛋狠狠咬了口,含糊地说:“嗯、嗯,志明煎鸡蛋的水平很好啊。焦而不胡,香嫩可口啊,估计你跟燕子一起,是你做饭。”
秦志明呵呵笑道:“你是看着燕子长大的,还不知她那小姐脾气,在家啥也不干。我不做饭得喝西北风了。”
杨陆顺也是一笑,大口吃了筷面条,把辣椒萝卜咬得嘎嘣响。说:“也不能太娇惯她,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女人多少得勤快点才好。你沙沙嫂子这方面还可以,也能下厨房,带孩子也精心,不过你们新婚夫妻就这么两地分居,不是个事啊。这都怪我,硬拉你来开县。”
秦志明忙说:“杨县长,带我来开县,是我的荣幸,我前次都和基政说,以后不管杨县长到哪里,我们两兄弟都要跟着,当马前张宝马后王横呢。”
杨陆顺先是哈哈一笑,慢慢摇摇头,大口吃着面条,直到吃完才抬头说:“志明,还是劝燕子赶紧来开县吧,不然你回南平也行,不能这么吊着。要不我现在就给燕子去电话?”
秦志明也察觉杨县长眸子里的忧虑,内心更是不安,说:“杨县长,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刚才我给燕子去电话,她自己就要求来开县,说是挂牵我,说白了怕也是对我不放心。”假意害羞地挠了挠头。
杨陆顺眼睛一亮说:“那就好,志明,明天上午人大会开幕,你也没什么紧要工作,干脆请假几天,把燕子调动手续搞熨帖,想进什么单位,燕子个人有想法吗?”
秦志明说:“这么快就调动啊,还是等人大会结束再搞吧,燕子自己想进税务局,我觉得地税比较容易,反正还得请杨县长出面帮忙,我看就进县地税局吧。”
杨陆顺说:“地税局的宋杨是人大代表,明天我就给他说,老宋还是蛮好说话的,你也去宋局长家走动走动,硬挤进一个人他也得开会研究是吧。特别是住房问题,政府机关这边肯定没有,就得请宋局长帮忙了,总要给你们夫妻安排个套间,不行,我现在就给宋局长家去个电话。”
说着起身拿电话去拨:“宋局长家吗?我是杨陆顺啊,你是老宋爱人?真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老嫂子休息,老宋没回呀,是啊,那请老嫂子把这个号码告诉老宋,不管多晚都务必给我来个电话,好地,再见!”
秦志明看得出杨陆顺是真心关心帮助自己,总觉得杨县长如同在安排后事一般,鼻子发酸,哽咽着说:“六哥,我知道你难,听下老弟我地建议,莫一次全推出去,循序渐进不是更稳当吗?”
杨陆顺哈哈大笑:“志明,男子汉怎么说话婆婆妈妈的,全盘计划你都在参与制定,一次推行与循序渐进有什么区别?我看什么区别也没有,还不如干净利索地给大家来个痛快地,志明,人大会后你就专门跟着蔡伏生搞政府简讯,其他工作就不要参与了,不跟我住一起也好,省了多少麻烦。唉,要是沙沙也能到开县来就好了,有些人真是无缝不入啊!”
秦志明惭愧以极,他千番盘算全没用着,杨县长已经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长叹一声,举杯道:“六哥,我代燕子谢谢你!”
沙沙曾经在县农行组织旅游时,已经乘坐过飞机,知道坐飞机比汽车火车快多了,而且乘坐飞机的那种优越感,是用言语难以描绘的,她爸妈都没坐过飞机,也算是让老人们开开眼、过过瘾。没料想汪母在飞机上晕机,几番呕吐加之本就身体虚弱,差点就昏厥,把沙沙吓得够呛,后悔不该坐飞机显摆。
好容易盼到飞机抵达上海机场,汪母几乎是被沙沙杨小标联手架出来的,把沙沙心疼得泪水直流,来接机的是卫关和卫边公司的一个司机。关关照顾老人有心得,并没着急上车去市里,而是请汪母去候机楼的咖啡座休息,老人喝了几口热茶吃了点蛋糕,脸上才稍有红润,不再苍白得令人恐惧了。
汪父却是闲不住,伸长脖子四下张望,杨小标干脆领着老头到候机厅到处看了看,汪父知道一路是杨小标掏腰包,故意在机场售货柜台流连,直到杨小标买了条中华烟给他,才喜滋滋地回咖啡座。
沙沙却细心地发现关关才到上海不久的惊人变化,光穿着上就给人一种高雅的感觉,怎么说呢,她觉得自己算比较拿得出手的春江新潮衣服,就象丑小鸭进了天鹅群,而关关则正是一只初具魅力的小天鹅,再看她爸妈。活脱脱俩农民进城,那的惊惧神情,看啥都新鲜稀罕却又眼光闪烁。充满了谨小畏缩。连一直认为很气派地杨小标,就好像水珠融入了溪流,根本就没了从前的与众不同。
杨小标大摇大摆地来到咖啡座坐下,对稍微还有点腼腆的关关说:“边总准备把我们安排到哪里下榻啊?”声音很大,惹得周围地人都侧目。
关关文静地说:“标哥,我哥的意思,请沙阿姨和汪爹汪娭去我妈那里住,眼看中午了,汪娭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走吧?”
沙沙不清楚关关住的地方环境如何。与其去麻烦别人,不如叫小标去个酒店开房间,还要挨着医院近的,也方便她妈妈去看病,就客气地说:“关关。你看我妈这样子,怎么好去打扰何医生呢,何况我们一来三个。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小标在上海熟,看去个离医院近的宾馆住下就可以了。”
关关忙说:“沙阿姨,麻烦什么呢?我妈说了,一定要请您和汪爹汪娭到家里做客。我哥说”
杨小标呵呵一笑插话道:“去卫边家住一点都不麻烦,何姨和关关是住在一高级住宅区里的,是住的别墅哦,房子大得很,而且有专门的保姆做饭搞清洁,比宾馆强多了。再说汪娭去看病有边总公司的轿车接送,总比出门打出租车方便吧。”
关关虽还是有点畏惧小标,也连连点头说:“是的是地。我哥会派人专程接送的,还叫我陪沙姨在上海到处走走看看呢。”
沙沙听到别墅就怦然心动。香港电视里看多了富豪们的别墅,到处金碧辉煌,也就不再坚持自见:“这样啊,我当然是客随主便了,就怕麻烦了何医生和卫边。关关我们倒是熟得很,等我妈看病完了,是要好好在上海长长见识。”她却是不喜看其他什么,打小就晓得上海货最好最经用,到了上海,自然得多买点时髦衣服回南平显摆。
一行人上了辆面包车,司机只管开车,沙沙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看着沿路的高楼大厦,跟关关小声说笑,只可惜老不见到目的地,没多久竟然靠在关关肩膀上睡着了。等她被关关叫醒,车已经停在了一座只在电视里见到地别墅前,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欧式建筑还是什么,就是觉得贵气逼人,迷迷登登地跟着关关进了门。
里面更是富丽堂皇,地毯、水晶吊灯、真皮沙发、穿着制服的保姆一切的一切都象在拍电视剧,连保姆端上茶水,沙沙居然下意识地起身去接,还连连说谢谢。何医生满脸微笑地说:“哎呀,汪爹汪娭沙沙,你们不晓得,我才来地时候,也跟你们一样,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唷,还要我讲普通话,我讲了一辈子的南平土话,我看还是回南平住着舒服。”
汪父汪母早被震惊得只会四下打量摆设,不过都暗暗嘀咕这如同宫殿般的洋楼真是她家卫边买的?
沙沙忙笑着说:“何医生,你家卫边特意接你来享福的,还回南平乡里做什么咯?早晓得有钱日子这么好过,当初该是叫我家六子也出来做生意当老板几多好,你看住别墅开进口车,连关关才到上海几天,就出落得如同千金小姐一样。何医生,要是靠上班拿死工资,只怕几辈子都赚不到这么一间别墅呢。”
何医生摇摇头,伤感地说:“沙沙,钱多有什么用,我家老卫不也是去了?唉,我看能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比什么都好。我现在还有关关陪着,不久关关又要去边边公司上班,上班的地方离这里少也有百把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大屋,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想着小诊所,日子忙碌点充实啊,还能三节时分去陪陪老卫”
关关见她妈说得红了眼圈,忙说:“妈,汪爹汪娭还有沙阿姨大老远来上海,您尽说那些做什么呢。”
何医生忙擦拭下眼睛,强笑道:“汪爹汪娭沙沙,你们莫笑我,我确实也是高兴过头了,初六到上海,我没一天不想南平的,听说你们要来,我非叫卫边一定请你们到家里来住。说良心话。当年老卫走了,没杨县长帮忙,我和关关死的心都有哦。嗨。那些都不说了,卫边出息了,正好替他爸爸给杨县长沙沙姨报恩。”
关关说:“沙姨,房间都收拾好了,我带你和汪爹汪娭整理下行李,稍微休息下,就吃中午饭了。李姐都来帮忙。”
杨小标一直没插话,直到关关领着沙沙几个去客房了,才对还在擦眼睛的何医生说:“何姨,边总不来吃中午饭?”
何医生对杨小标总很戒备:“你说卫边啊。他本是要来地,临时公司有要紧工作拖住了,晚上一定来的。小标啊,我听卫边说了,你以前也帮了他很多。还在一起创业搞公司,我看是条正道,怎么你又不跟小边一起了呢?要是小边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我去骂他。”
杨小标嘿嘿笑道:“那边总对我很好呢,我们亲兄弟一样,只是我自由惯了地,要我坐在办公室处理什么文件,我干不了,边总是大学生硕士,公司招聘的人那个不是大学本科文凭,我在公司不仅没起到作用,反而有损公司形象。我决定回春江发展,也就过年能来上海给您拜年了。”
何医生心里落下块大石头。嘴上却说:“小标,你是哥哥,你不帮衬着小边怎么行呢?关关都要进公司帮忙。你做干大哥地却要走。”
小标用手指头梳了梳并不散乱的头发说:“实在是我干爹那需要我去帮忙,我干爹在开县当县长叫我去帮忙。我能不去吗,边总也要派人去开县呢。”
何医生说:“这我知道,杨县长是个好人啊,你说当年那么帮我们孤儿寡母的,如今你们都出息了,是该替杨县长分担分担。我告诉小边,天大的事也没杨县长的事大,要做不好,别怪我不认儿子。”
杨小标哈哈大笑:“边总最是重情义了,不然哪有今天的我呢?我就不留下吃饭了,我得去找熟人联系下医院,不能还叫老人在医院等吧。”
何医生见小标要走也没挽留,忽然想起件事,说:“小标,小边说认识政府里一个留学回国的博士生,叫、叫宋玉洁的,呵呵,名字有点女孩子气,年纪比小边还大点。”
杨小标自然明白何医生地意思,转身走回去坐下说:“宋玉洁?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嗯,是挺本事的,外国出大钱都留不住,一心回国报效祖国,我最钦佩这样的爱国学生了。”
何医生就很高兴:“小标,你也知道宋玉洁?那小伙子昨天到家里吃饭了,挺精神很礼貌的孩子,是南京人,你干妹子也老大不小了,该是谈对象的年纪了,昨天两人一见面,都还有好感。关关还觉得一个男人家叫玉洁蛮有趣,你猜怎么着,宋玉洁地哥哥叫宋冰清,他爷爷就说下个孩子就叫玉洁吧,没想到生了个男孩,宋玉洁的爸爸也是孝子啊,硬是给个男娃娃取了个女女的名字。”
杨小标虽然也跟着哈哈笑,可心里蛮不是滋味儿,是啊,人家老卫家身世清白,如今卫边事业如日中天,更不愿女婿是个流氓混混了,你看我不来,我还不稀罕你家那乡下妹呢,:“关关是应该找个好对象,她一直就崇拜有学问地大学生,这次如愿以偿了,我祝福她。你也要操心操心边总的大事了吧?不想抱孙子吗?”
何医生满脸欢笑:“怎么不想抱孙子呢?总得让小边有时间搞对象吧.啊?”
小标说:“何医生,简直太多了,过江之鲫都不足以形容呢。可惜边总一心扑在事业上,一般的女人他真瞧不上眼,你得闲去去他办公室,里面的秘书个个如花似玉,而且都是出美女的地方的人,还有个春江的呢,你要嫌说普通话麻烦,叫那春江的秘书专门陪你说话怎么样?哎呀我不说了,我赶时间,何姨再见啊!”
沙沙在关关等人的帮手下,放置好行李,才再次来到客厅,不见了小标,问道:“何医生,杨小标呢?”
何医生说:“你干儿子没得说,饭都不吃就去找人联系医院给汪娭看病,沙沙,房间还可以吧?你爸妈没意见吧?”
沙沙笑着说:“何医生。你家别墅地客房,都好过我住的五星级酒店啊,我不是奉承。真的,今天从春江飞过来,我们就住地华盛大酒店,春江唯一的五星级,我看是吓人地,何医生,你是享福喽,儿子那么会赚钱,光是这个别墅呀,就够吃一辈子地了。听说关关会进公司上班,他哥开多少工资一月啊
医生一点都隐瞒对儿子的满意,说:“小边要求严格习从底层做起,不过工资开得还是高。一万元月薪还有奖金福利,相当于公司部门经理吧。”
沙沙还是吓了一跳,一万月薪还有奖金福利。不禁羡慕地说:“我的天啊,我们都是南平的,现在工资奖金是高了,但一年也就不到七千,还不够关关一月的工资呢。”瞥见关关也出来了,笑着说:“关关,我要是在南平没班上了,就去你家公司打工,给一千块钱一月工资就够了啊!”
关关心里很讨厌沙沙,但是碍于杨陆顺的面子。不得不笑着说:“沙姨,你是县长夫人,还缺钱花吗?不过你是搞财会的。又在银行工作多年,我要是这样的经历就好了。根本不用实习就直接可以帮哥哥了。”
沙沙亲昵地搂着关关的肩膀说:“何医生,我以前就跟六子说过,你的边边关关都是有福气地相,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边边成了大老板,关关也出落得如花似玉,叫他哥哥帮关关也找个大老板,几多好。”
何医生说:“要那么多钱什么用,还得找个真心对我家关关好的对象,就行了。关关,我听你小标哥说,你哥办公室有个女秘书是春江人?叫她来陪沙沙去医院吧,有个说家乡话的,要方便得多呢。”
沙沙当然高兴了,她普通话当真不过关,也早听说上海人很看不起外地人,怕没个熟悉的人领着吃瘪,关关也机灵,马上就当着沙沙打电话,果然卫边办公室有个春江市的女秘书,当即就拍板答应让秘书来全程负责看病事宜。
杨小标其实直接就去了卫边办公室,他可不愿意忍受沙沙那副颐指气使地官太太架子,卫边也理解小标,就干脆派公司的人去预约医院医生,如今大医院稍有名气的医生很难搞到门诊,得拖人找路子花钱才行,好在只要花钱就能办事,偏生卫边杨小标就是不缺钱。
接下来沙沙仅陪她妈去医院一次,接下来就是卫边地人全程负责了,她也乐得跟着关关去逛街,沙沙还要拉着小标,其实是想要个买单的,小标更聪明,直接叫卫边办公室的时尚女秘书陪同,给了关关一张卡,想买什么只管刷卡就行,几天下来,沙沙浑身上下是焕然一新,身上全是香港高级服饰,赶时髦纹了眉毛头,发也是上海顶好的发廊设计的,耳环项链戒指都换成了钻石的,手表也是瑞士的名牌,毕竟是花杨小标的钱,不敢太疯狂,却也挥霍了十来万,望着商店琳琅满目的高档商品,沙沙恨不得全部据为己有,可惜她自己的钱,远远满足不了她地欲望,坐在卫边的奔驰豪华轿车上,沙沙觉得自己、杨陆顺都很傻,辛辛苦苦熬个县长有什么用,成天担心是不是有人算计、担心遭人陷害丢官罢职,当个有钱老板不照样受人恭敬,还能满足自己的所有需求,想想自己地收入,再想想小标卫边的财大气粗,她很沮丧,更多地是不平衡。
医院检查出了结果,汪母的病情还稳定,没有扩散迹象,只是得继续化疗,也不知道汪母是被医生说服还是对上海大医院格外有信心,提出一月后的化疗到上海来做,沙沙觉得既然上海有何医生卫边提供住宿,她妈妈的医药费南平也报销,就答应了老人的请求,在小标的陪同下直接飞回了春江。
沙沙到春江给杨陆顺去电话,得知人大会今天闭幕,他也很顺利地当选为开县县长,沙沙满心高兴,加之夫妻离开也久,就叫杨陆顺派车到春江来接她去开县,她要穿上最时髦最得体的衣服向六子、向开县人展示她县长夫人的风采,她的父母就交给杨小标送回南平。
杨陆顺没办法,只好叫小周去春江接沙沙,毕竟沙沙提出到开县来是很正常的要求,不让怕引起沙沙不满,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他不希望这时期后方不稳定造成工作被动。